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小饭馆里的人不少,勉强在楼梯边找到个两人位。
地方窄小,严昱珩身高腿长,两腿大开叉坐着,留给乌戈的地方不大,她堪堪地坐下,半边身体悬着,怎么都想不通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就突然从针锋相对变成了能坐在一块吃饭的关系。
严昱珩拿过菜单,快速地扫视一遍,递给服务员,报菜名一样连点五六个菜,服务员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出声提醒:“是两个人用餐吗,我们家餐盘比较大,两三个菜就够吃了……”
“没事。”严昱珩十分敞亮:“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走。”
服务员应一声走了,毕竟像严昱珩这样的人也常见,再多说就少见多怪了。
乌戈浑身绷得很紧,毕竟位置坐得本就不舒适,旁边还挨着热气腾腾的严昱珩。
可惜,严昱珩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在得很,两条腿跟装了马达一样抖着,连带着她靠着桌腿的一条腿也跟着抖。
乌戈咬紧牙关,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能不能老实待会儿?”
严昱珩瞥她一眼,腿收敛不少,隔了一分钟不到又开始抖,乌戈不由地想到“对牛弹琴”这个词,形容她和严昱珩的对话模式十分恰当好处。
301室的一户人家现在生死不明,客厅的血又是谁的?这些姑且不论,他们现在私闯民宅,横穿马路,前者可以让她丢了职位,后者就是打自己的脸。
饭菜上来,他倒是客气,主动帮她把筷子用热水过了一遍递给她:“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乌戈有一大堆话想反驳,最终全都憋回肚子里。
一顿饭下来,严昱珩倒是每样菜都尝了个遍,乌戈没什么胃口,吃过两口后便放下筷子,严昱珩倒是每样菜都尝了个遍,吃相还算斯文,和身上那股莽夫气不大相符。
严昱珩侧目抓了个正着:“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
乌戈脸上大糗,有几分做贼心虚,从椅子上起身:“吃好了吗,吃完我去结账。”
严昱珩扯下来两段纸巾一分为二递给她一截:“把嘴擦擦。”
刚刚吃完饭,脑袋里都在想事,根本没顾忌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连忙接过纸朝脸上糊了一遍,纸上干干净净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怒视着严昱珩。
严昱珩沉笑出声,嗓音带着几分慵懒,肩膀一颤一颤地:“有点表情多好,要两个打包盒,我去门口等你。”
笑归笑,该干的事还是要抓紧的。乌戈要了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两盒菜,出门就看见严昱珩倚在店旁的墙柱边抽烟,吞云吐雾中,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却莫名地让她心口一颤。
不论严昱珩为人品行,他人是长得真帅,侧脸坚毅,鼻梁挺直,眉骨深厚,嘴唇不薄不厚,再论身材,肩宽腰窄大长腿,一件纯色的白色短袖,配上深蓝色的牛仔裤往那一站,不输男模,无论男女老少都愿意回头多看一眼。
想法刚落地,一个小姑娘从店门口走过去,不忘回头又看一眼严昱珩。
这边的严昱珩呢,持帅不自治,剩下的大半截烟头直接丢在地上,鞋子用力地碾上去,咳着嗓子,毫无绅士可言。
乌戈不想再因偷看被抓包,走上去把塑料袋往他手上塞:“快点走吧。”
严昱珩开始没接,手臂抬得老高,啧啧出声:“诶诶诶,女孩子家家这么不矜持,上来就摸男人的手。”
不矜持你妹……乌戈强忍着不把打包盒扣在他脸上,咬牙切齿地吐字:“到底走不走?”
“走啊。”严昱珩笑着接过袋子,不急不缓地又往小区里走,乌戈跟在他身后,不太明白他又在故弄玄虚什么劲儿。
难道301室的人就在小区里?
谁知,严昱珩进了小区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不动了,她跟着站定打量着四周,左边是门卫室,右边是停车场,前面是个大花坛,过了花坛再向前二十来米的距离,就是她住的那栋楼。
哪里都不像是有人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