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城北的租车行,严昱珩随便就要把车停在路边,乌戈立马出声阻止,指着车行对面的胡同:“这里没有停车位。”
严昱珩舔了下后槽牙,斜眼瞟她:“职业病。”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步行走出小巷,严昱珩手插在裤袋里,嘴角懒洋洋地扯着笑,身形特别瞩目,乌戈整理下额前凌乱的刘海,干咳了两声,挺直腰板朝着车行走去。
到门口时,严昱珩突兀地拽住她的衣领,嘱咐道:“到了里面,我问什么,你听什么,不用管他们怎么说,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乌戈还是点头记在心上,严昱珩有几分意外她居然这么听话,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被她一臂打到一旁。
陆政的租车行面积也不小,和严昱珩的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人前脚刚进门,后脚从屋子里冲出来两个人,快步跑过来,往两人身上扫视一圈,还算恭敬地管严昱珩叫了声:“珩哥”。
那两个人像是过去领路的总管一样,把两人带进屋子,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被喊“陆爷”的中年男人正端着大碗喝豆浆,面目没有传说中的凶神恶煞,但从身上穿着的黑色紧身短袖,能看出浑身紧绷的肌肉群,两臂满是黑色的刺青,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严老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严昱珩站在桌边,凳子就在旁边,他眼睑低垂,气势不减:“陆哥,我来不为别的,想让你手底下的人认认货。”
认货是他们租车界的行话,来租车的某些师傅身份特殊的被称之为“货”。但行有行规,各做各的,打听别人的“货”就犯规了。
果然,陆政两眼一瞪,碗用力地砸向桌面,里面的豆浆撒了一桌面:“严老弟,别人饭碗里的东西,看看就得了,这要是伸手进去就过分了。”
严昱珩痞笑:“说笑,我自己饭碗吃饱刚好。这货我没什么兴趣,是我手底下的人干活时拉了肚,惹上不该惹的麻烦,钢帽找上了我那边,找到你这也是时间问题。”
“你威胁我?”
手底下那两个看眼色办事的男人立马抄起椅子冲过来。
乌戈被眼前的阵仗唬住,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到腰间,空空如也,她今天是便装出门,什么都没带。
严昱珩看她一眼,转向陆政:“哪能,陆哥,咱们做生意的多少都忌讳钢帽上门,我也是来提个醒,这事到我这就了了,不是更好?”
陆政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将一切小动作收进眼底:“找什么货?”
严昱珩掏出手机把在301客厅里拍过的照片跳出来递给陆政:“这一家子扯上了案子,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陆政在看照片的空档,乌戈更是惴惴不安,等待的几秒的过程显得特别漫长。
只见,陆政把手机拿起来递给还拎着椅子的两个手下,啧了一声:“把凳子放下,平常怎么教你们的,客人来了凳子拿手上不给人坐?”
那两人立马一人一个地摆在严昱珩和乌戈面前,严昱珩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去。
陆政嘴角轻扯:“你们两个看一眼,这里有没有最近来租车的人。”
其中一个偏瘦的男人看了一眼便“啊”地叫出声:“这个男人我见过,四天前突然打电话到租车行,叫我把车开进小区,男的行为特别鬼祟,摆明了做过亏心事,给我的是现金,让我半天后直接去国道78取车。”
话说到这,完全印证了乌戈最开始的想法,一家三口借助了租车的模式从小区离开,在国道弃车就可以完全将踪迹隐匿,路上的摄像头屈指可数,再想找到人难于登天。
乌戈到底没忍住,提出疑问:“那车现在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