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情到底有多激动。
这个她拿命换来的孩子,终于不会再被人抢走了。
瑛贵嫔自然是不晓得奉恩与这桩屠杀案有什么关系的。
可是只有了奉恩算计她的证明,知意就可以名正言顺去储家拿人审问了。
能审出什么来,就看她想问什么了。
知意带着有象阁的女使直接进了奉恩的院子。
见来人气势汹汹,在廊下值守的奉恩贴身女使荷风出来拦:“郡主,我们娘娘身子不爽,已经歇下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知意掐住荷风的下颚,破她与自己对视,看到对方眼底的惊,她满意地笑了笑,用力一甩。
将荷风从台阶上甩了下去,扬声道:“苹萱贴身伺候之人,全部拿下!”
那一声喝,动静很大。
另一个丫头巧心扶着奉恩从屋子里出来。
看着廊下的几个丫头被人压着跪在庭院里,而女阎王就站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
心下不禁又急又慌,下了台阶大声道:“你们疯了么!我们娘娘是陛下钦封的县主!这里是大都督的府邸,谁准你们在这里抓人的!”
知意一步步上了台阶。
居高临下地看着冷着面容依然骄傲挺直着背脊的奉恩。
轻轻一嗤,笑得邪肆张狂:“一个小小的县主,也敢跟本郡叫嚣。别说你这里是大都督府,亲王府本郡也照样敢动!”
储家的郎君基本都去上衙了。
留下的,要么年纪太小,要么本就是没什么话语权的,也不方便进女眷的院子。
最后只有云岩县主带着人匆匆而来。
身后跟着看好戏的储三奶奶。
看着奉恩贴身伺候的几个女使全叫人给绑了,云岩吓了一跳:“新禾,这、这是怎么了?”
知意与她说话是,还维持着和气:“表姑母,不若问问您的好儿媳。”
广元大长公主和云岩的父亲是堂兄妹,按照备份,便称她一声表姑母。
奉恩盯着她,眼底有星火掠过。
冷笑道:“新禾郡主一向张狂无礼,做这种事,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云岩眼皮直跳。
女阎王跟前儿怎么好这么说话的!
这不是要把对方更是激怒了么!
“萱儿!不得胡说!”
知意微微躬身,修长而微凉的只轻轻撩开她额角的发丝,微微一笑,那笑柔软的仿佛她只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你说的对,本郡这个人最是张狂,但凡得罪我的,都得死!”
“你指使瑛贵嫔挑拨贺兰氏来算计本郡是一桩,帮着皇后算计栽赃本郡又是一桩,本郡最近的心情都不大好,今日就想与你算算总账,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本郡不知道的勾当。也好一并做了了结。”
这两桩云岩是知道的。
可、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都算了么?
怎么又突然要算账了?
“新禾,有话好好说,好歹看在太后的份儿上,是不是?”
知意懒洋洋掀了掀眼皮:“她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养大她的太后会否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