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曰:“凉州不比幽州,途甚远,民风不化,若长驱而往,不何日可定。今贼乌而从,吾可一举歼灭之。”
三日后又报关上又添军马。操大喜,就于帐中设宴作贺。诸将皆暗笑之。操曰:“诸笑我无破马超之谋,等有何良策?”
贾诩进曰:“今丞盛兵在,贼亦全部见屯关上,去河,必无准备,是贼无谋也。若得一军,暗渡蒲阪津,截贼归,丞径发河击之,贼两不应,势必危矣。”
操曰:“文和之言,吾也。派徐晃率精兵千,同朱灵去径袭河,伏于山峪,待我渡河同击之。”徐晃、朱灵领,引千军暗地去了。操下令,教曹洪于蒲阪津安排船筏。留曹仁守寨,操自欲暗渡渭河。
却说马超与韩遂升帐,忽有人报来,尽言。超曰:“吾有一计,今操不攻潼关,而使人准备船筏,欲渡河,必遏吾之后也。吾,当引一枝军扣河拒住岸。操兵不得渡,二十日间,河东粮尽,操兵必乱;却循河而击之,操可擒矣。”
韩遂谋士成英曰:“不必如。岂不闻兵法云:‘兵半渡可击。’待操兵渡至一半,少将军却于岸击之,操兵皆死于河内矣。”
马超谋士法进曰:“英之言虽善,亦非全策,如有人从中助计。恐曹操得脱,扎营渭,吾等腹背敌也。渭河湍急,曹操自灭亡,助孟起也。”
众皆不识机密,法又曰:“昨夜吾观,见斗星临于东,太白星微耀,东方帝星将陨,吾算出必有枭雄死于处也,曹操将死之照。处必是曹操葬身之地,须使人探听曹操几时渡河,若是他人渡河皆听令渡,见曹操自来,乃将万人绕河射之,渭县令丁斐寨内诸多牛羊,我已差人夺来,今夜叫将士们饱足一番。”
却说曹操整兵已毕,分三停军,渡渭河,扎营一宿,以备日大渡。忽尔乌鹊,绕树而鸣,声怪异,操心中不悦。人传曰:“有一老叟见”。
操请入账中,人上长下短,鹤骨松姿。问之,乃京兆人也,隐居终山,姓娄,名圭,字子伯,号“梦梅居士”。操以客礼待之。子伯曰:“丞之,不久矣!若不军,玉石俱焚。”
曹操大怒,以为是奸细,叫人乱棒打出,见棒伤他不得,娄圭泰出帐。大笑曰:“时也,也。”欲再寻之,不所踪。操曰:“孤在戎马之中二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乃不以为。
比早,人马到河口时,日初起。行至渭口,操之绝影,不愿赴,操如何鞭笞,是不行,操遂弃马步行。马见操下,长啸嘶鸣,奔入渭河,没于水中。
操大惊曰:“绝影随孤几十载,今日何故如?”
部下人言曰:“这马儿堪比马超,绝影覆水,犹如马超出潼关,自灭亡也”。
操遂发精兵渡过岸,开创营寨,集兵在中。操自引亲随护卫军将人,踞胡床,按剑坐于岸,军渡河。忽人报后边白袍将军到了。众皆认得是马超,一拥下船。河边军争船,声喧不止。操犹坐胡床不动,按剑约休闹。听得人喊马嘶,蜂拥而来,船上一将跃身上岸,呼曰:“贼至矣!请丞下船!”
操视之,乃许褚也。操口内犹言:“贼至何妨?”
头视之,马超、庞德离不得余步。许褚拖操下船时,船已离岸一丈有余。褚负操一跃上船。随行将士尽皆下水,扳住船边,欲争上船逃。船小将翻,褚掣刀乱砍,傍船尽折手,倒于水中,急将船望下水棹去。许褚立于梢上,忙用木篙撑之。操伏在脚边。马超赶到河岸,见船已在半河,足有十步,遂拈弓搭箭,喝令骁将绕河射之,矢如雨急。褚为救曹操,以身盾,身中数十箭而亡。马超箭不虚发,船上驾舟之人,应弦落水;舡中数十人,皆马超射倒。船撑不定,于急水中旋转。曹操见许褚死,伤心不已,失足落入水中,超见操落水,乃拉满弓弦,一箭射死操。可怜枭雄曹操,一朝兵败身死。曹军见操死,大败而走。曹仁的曹操、许褚尸首,留夏侯渊、张郃守潼关,自率大军许昌。隆冬将至,双方遂罢兵。
却说曹操身亡,文武官尽皆举哀;一面报与操长子曹丕,一面报与鄢陵侯曹彰,一面报与临淄侯曹植,一面报与萧怀侯曹熊。处皆遣使去讫,多官用金棺银椁将操入殓,星夜举灵榇赴邺郡而来。
曹丕闻父丧,声痛哭,众将再三劝方息,遂率大小官僚出城三十里,伏迎榇入城,停于偏殿。官僚挂孝拜祭,哀声大震。忽一人挺身而出曰:“请子桓哀息,官暂止,何不且议大?”众视之,乃司马孚也,见为太子中庶子。孚厉声而言曰:“丞已死,下震动,当早立继子,以镇万国,何哭泣也?”
群臣曰:“曹丕宜承父,未得子诏,岂敢而行之?”
忽班部中又一人出曰:“迟已!迟已!”
丕视之,乃广陵东阳人也,姓陈,名矫,字季弼,见为兵部尚书。矫曰:“丞已薨,长子在侧,若等诏而分彼,则稷危矣!”
遂拔剑在手,官僚怒曰:“敢乱言,割袍为例!”
言讫,一剑割下袍袖。官悚惧,拥丕至殿。欲册立,忽报华歆自许昌飞马至,众皆大惊,至问之,歆曰:“今丞晏驾,下震动,汝等久食君禄,何不早立?”
众官应曰:“欲立之。”
歆曰:“吾已于献帝处索了诏来矣。”
众皆踊跃称贺。歆于怀中出诏开读,令官跪听。
且说华歆谄于曹家,故草诏,威逼献帝降之。帝惧势,得听从,故下诏节,封曹丕为丞、冀州牧,官无敢言非。
丕日掌权,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群下奏献帝,颂曹丕功德,“极际地,虽伊、周,莫可也,宜进爵为王”。献帝令钟繇草诏,立丕为魏王。
魏王上书三辞。诏三报不许,诏曰:
大圣以功德为高,以忠和为典训,故创业垂名,使可希;行制义,使力行可效。是以勋烈无穷,休茂著。稷、契戴元首之聪,周、召文、武之智用,虽经营庶官,仰叹俯,对岂有若君哉?朕惟古人之功,之如彼,君忠勤之绩,茂之如,是以每将镂符析瑞,陈礼册,寤寐慨,自忘守文之不德焉。今君违朕,固辞恳切,非所以称朕心而训后也。抑樽节,勿复固辞。
曹丕既王爵,冕十二旒,乘金银车,驾马,用子车服仪銮,出警入跸于邺郡。国号为“魏”,又曹操死于马超之手,欲迁怒邺城马氏一门,岂马府之上,奴仆、从人皆已资金遣家,马氏他族人早已逃归三辅,马腾父子三人,旁有数十名曹氏心腹杀手,每日监视,难以逃出,三人遂自缢卫尉府,府厅壁上留血书大字,曰:“浩浩苍,佑我汉室,伏波显灵,除尽汉贼,”曹丕顿时大怒,令砍下马腾父子人头,城门示众。
却说刘玄德得马超、韩遂助,潼关大败曹军,射死曹操,心中大喜。又闻曹丕称王,迁怒马腾父子,哀伤落泪,差人写信于马超,誓言助侄儿马超报父仇。又召孔、士元商议久远之计。忽阶下一人,上厅献策。
不人献何计谋,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