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娇妻都是上品,八九成新,可不能让人捡了这偌大便宜。嘴里说些听凭刘道爷吩咐,暂且饶他小命的话,随黑衣人继续前行。
“贫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黑衣人知道这些骁骑是心悦诚服,故意说了句反话。这些骁骑都出身于王公贵胄,不说京都那些朱红大门内,庭院幽深,盘根错节,就只凭腰间那块“尚舍”腰牌,也犯不着和他们过不去。
“哪里哪里,”黑衣人刚说完,秦校尉忙接上话,“刘道爷诚为我等解除后患,却是我等多有误会。得罪道长,多谢道长。”说着,在马上对黑衣人拱手连连。判若两人。
秦校尉先倨后恭,不只是因为见识了黑衣人的本事。更重要的是黑衣人刚才说过的话,“信鸽虽小,我既然能将其打落,别人也能。”
就以刚才逃走之人接下簪子的本事,打落信鸽想来不在话下。
信鸽所缚密报若为他人所得,干系重大。不要说皇上着令追究,就只是尚舍卫大人那里,也不是岳泰大人陈侍郎能够搞得定的。不被累及也就是好的了,更不用说保他。想到此间,不由冷汗淋漓。
也不知是交接时的疏忽,还是有人暗中故意下的绊子。这番谢倒也出于真心。
可黑衣人刚要还礼,却又摆了摆手,自行拍马往前而去。
秦校尉一楞,随之看去。原来前面远处,另有一骑,同样的黑马黑衣,站在路边。知道黑衣人摆手的意思,虽然没有停下,也故意放慢了速度,缓缓而行。
此行受命前来,说是接应,其实主要行的是监督之责。但黑衣人的师弟既然喂了大鹰,接应也好,监督也好,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黑衣人一骑前去,很快来到近前,不及行礼,即开口问道,“吴师兄为何提前这许多日子就来。其实大可不必,嘿嘿,师兄我刚才还为此打落了一只信鸽。”
“见过刘师兄。”吴师兄拱过手后,轻轻巧巧扔过一件东西。
这刘吴二位分别是上清宫和玄清宫首徒。刘师兄名刘九范,吴师兄名吴勾栏。
上清宫和玄清宫开观鼻祖上柯真人和玄柯真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得紫云仙尊仙喻分别开观立门,建上清观和玄清宫。后双双为紫云仙尊于座下点化。因此算得上同宗,而非同门。
玄清宫尊上清宫为长,因此,吴勾栏虽然年长于刘九范数岁,也得尊刘九范为长。
刘九范接住了,竟是刚才自己发出的那枚簪子,脸上略显诧异。往路边草丛中看去,果然有一小片草丛倒伏。虽然看不见人,但知道那探子必是死了。没有多说什么。
也倒不是这吴勾栏修为较刘九范要高。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彼时刘九范在明,那探子在暗。正如刘九范所说,有备而来,全身而退。其后逃窜仓促,换作吴勾栏在暗,那探子在明,是以吴勾栏得手。
待刘九范插好道签,吴勾栏这才接上刚才的话,“好告诉刘师兄知道,师弟此番前来,非为接替刘师兄。”
“哦,”刘九范显得有些意外,“三宫宫主所订规矩,一宫一轮。我上清宫刚刚轮过,轮到你们玄清宫,却要改了规矩?那可不行。”刘九范说着,言辞有些激烈起来。
刘九范所言三宫,则是上清玄清两宫,再加上一个玉华宫。因受皇恩敕建,并钦赐宫匾,并称为京都三宫。是天下道门标志性的存在。
刘九范刚刚失去一个极为亲近的师弟,尚且心中悲愤。但好歹轮过之后,另有两宫接替,这就有些时日缓得一缓,休养生息。
“三宫约定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吴勾栏陪了个笑脸,“刘师兄不必为此心焦。”
“那吴师兄此来……”
“我奉三宫掌门之令,在此等候刘师兄。刘师兄此番却是不必回京都复命。三宫掌门令我接到刘师兄后,径去葵山。”
“径去葵山?”刘九范一楞,“这么说,三位掌门的意思,还是要低三下四再去请那……小子出葵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