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道俗本同门’,我观中弟子要是不能解,等活到与我同寿,自然就解了。”
小天旹听了更是懵蔽,祖师爷留下这句话更是让人啼笑皆非。什么叫活到与祖师爷同寿?
后人再怎么活,也不可能和先人同寿。祖师爷真的是糊涂了。大师兄只得再告诉天旹,祖师爷这句话,也可理解为活到祖师爷羽化时的岁数。
“原来如此。”小天旹这回到是明白了,祖师爷说的不是与他同岁,更不是与他同庚。
如果祖师爷是这个意思,问题就简单的多了。
“咱们祖师爷是多少岁死的。”
“啪。”又一大巴头,这回打得有点重,“什么死不死的,那叫羽化。”
“是我该死。”小天旹知错,还嫌二师兄打得轻了,抬起双手自己又在脑门上来了两下,“二师兄,是小师弟错了。不敢动问二位师兄,咱们祖师爷是多大岁数上,悟道得真,而羽化成仙的呀?”
大师兄笑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二师兄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大师兄接着讲给天旹听,在他入观三年后,有人专门来传话,说是在矶峰脚下的一个大村,看到了无来观开观鼻祖矶元祖师爷,与几个孩童撅着屁股玩打堡。
这一带曾被称为南蛮,朝朝代代都派过驻军。驻军驻守的地方,就叫堡,也叫铺。随着改朝换代,这些驻地也跟着变换。有不少这样的堡成了村镇。如上铺子,下铺子,十八里铺。天旹常跟着二师兄去过的白雾镇,也还有人叫白雾铺的。
这种打堡游戏很普及,天旹就在白雾镇街头街尾看过的孩子们玩。
斜坡上挖几条纵横交错的浅沟,沟的交结处又布有小坑,勉强可让弹子停下来,叫守堡。弹子从下往上弹,让其从坡头滚下来,把入堡的弹子撞出来,叫攻堡。看最终谁占住占堡多。通常是多占几个堡就赢几颗弹子。
玩这种打堡的游戏,三分靠运气,三分靠技巧,三分靠算计。既有算计和技巧在内,弹子的大小和圆滑程度就比较重要了。
真正的瓷弹不多。没有人有心做这种娃娃玩的东西。大部分是替代品。有从河里捡来的卵石,但卵石圆圆的并不好找。打磨起来又太费事。大多孩子用窑泥做成后晒干放在炭火里锻烧。这种烧制出来则叫土瓷弹。
矶元祖师爷当然是没有那种土瓷弹的,又看着好玩,不信自己赢不了那些毛娃娃,于是摘下身上的佩戴抵押换了几粒。
那传话的人说,他看到的矶元师傅头上发髻散乱,却是连发髻上的簪子都已经输给娃娃们了。再输下去,矶元师傅没得抵了,只好悻悻站在一旁看娃娃们玩。对那些赢了不少瓷弹的娃娃,一脸的艳羡。
矶元师父知道他是讫峰这边的人,于是让他带话,要观里的徒玄孙设法弄几粒弹子送去。
徒玄孙?
天元楞过一楞,搬着指头算了算,祖师爷嘴里的徒玄孙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师父讫止道长。
讫止道长听到传话,急得在道堂内转了好几圈后,去到经堂,翻找了半天,找出一本配有十二天神武将的绘本。令天元将书中画页拆剪了数页,到白雾镇,从那些玩打堡的娃娃们手中,换得些烧得上好的土瓷弹。再去到矶峰脚下找那些和矶元祖师玩过的娃娃,让那些娃娃转交。
这样,矶元祖师下次再来,不仅能将输了的什物换回去。余下的,还能和娃娃们再玩上一把。
天元奉师父之命去了。就在矶峰南向长虫山下的一个村口,果然问到了有从老道士手中赢得什物的娃娃。天元拿出弹子,对那些娃娃们说,如果他们再遇到老道士,就将这些弹子给那老道士。好让老道士换回他的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