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风瑞这几日在府上总算是把身子调养过来,还是曾经的那座院落,仍是院子中的那些人,虽然是劫后重生,但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就像是做梦一样。
剑老人一直和他说的“心剑”的境界,拓跋风瑞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到底什么心剑,直到这番事情过后,拓跋风瑞才发觉自己又领悟到了很多之前不一样的东西。
“大概像云鹤川那样的,就是心剑吧。”拓跋风瑞想道。
这些个日子除了调理身子,还有不少大臣开始主动接近拓跋风瑞,自从王山辰倒台之后,这些大臣惊恐于受到牵连,便纷纷送礼到拓跋风瑞的府上,请求拓跋风瑞谅解。
拓跋风瑞知这也是顺水人情之事罢了,这些人在朝中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官家也自然不会再去深究这件事情。
收下了礼物,苏启曜没多久也来到了拓跋风瑞的府上,看着那满堂华贵的珠宝不禁是捶胸顿足一阵叹息。
“我堂堂大舜官员,竟然这般腐败!”
拓跋风瑞只是回给苏启曜一个平淡的眼神,这些事情他在衍国府中就见过,有时候就是这样,若不想为官的敛财伤民,就必须要先将为官的嘴给喂饱。
苏启曜心中却是耿耿于怀,他自幼学习圣人之道,有些问题不亲身经历永远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这也是官家想送苏启曜去渡天口去历练的原因。
“父皇下了诏书,令你我过三日就启程前去渡天口,我放才看了看地图,从云京到渡天口光是策马奔驰就要七日左右。这五百多里路,若是车架怕是要走上一月有余。”
“那也挺好,无非是往南行,倒也不怕月深岁寒。”
“那倒也是。”苏启曜点点头,“不过你做好了前往江南的准备了?”
“有何需要准备?”拓跋风瑞笑着,“无非就是与人比试罢了,输了便是技不如人。”
“你可真是奇怪,从狱中见到你时,我便觉得你有这般资质。”
“若是谈情说长,自可等到渡天之别时再说。”拓跋风瑞笑着,“今日说起也些,也太晦气了。”
“今日是何日?”
“我的忌日。”拓跋风瑞小口饮着茶水。
自己的忌日,想必那个丫头还是会在他的衣冠冢上放上一株兰花吧。
玉兰花,那是阿巴和母亲最喜欢的花朵。
“忌日?”苏启曜忍俊不禁,他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当时那件事情之后,衍国公还给你竖了座坟?那坟中埋的是何物?”
“旧日的衣冠。”拓跋风瑞深吸了一口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启曜颇为歉意地看了一眼拓跋风瑞。
“无事,本身我也没死,只是这种特殊的节日,说那些话有些听不惯罢了。”
拓跋风瑞摊着手掌,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云京城发生的事情打磨掉了拓跋风瑞的尖锐锋芒,某些事情上他也不再是咄咄逼人。
“不说那些,我找你来也没别的事情,听说北九楼进了一批新酒,不如跟我去尝尝?”
苏启曜挑着眉头。
“也好。”拓跋风瑞上下看了一番衣锦华贵的苏启曜,“你就穿这身衣服去?”
“自是不然。”
苏启曜麻利地解开衣上的丝绸腰带,拓跋风瑞以为他要当场更衣,没想到三皇子还有这种嗜好,他连忙转过了头。
苏启曜无奈地翻着白眼,原来他里面还穿了一件简陋的布衣褪去了华服之后,他看起来也就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苏启曜确实年纪不大,但也有二十岁,只是看上去还很年轻,不像拓跋风瑞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怎么样?”苏启曜得意地拍着胸脯。
“那我”拓跋风瑞刚要说自己这副模样很容易被人认出,苏启曜就拿过挂在一旁的斗笠扣在了拓跋风瑞的脑袋上。
“这样不就可以了?这才有走刀人的样子嘛!”苏启曜伸手要去碰拓跋风瑞挂着的刀,却被拓跋风瑞一把夺过。
“走吧。”
拓跋风瑞淡淡看了一眼苏启曜,挂上了刀。
苏启曜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他挺好奇那柄如何也不会损坏的刀,拓跋风瑞来到云京之后,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战,那刀刃次次抽出时都崭亮如新,好像是刚刚铸成一般。
不过看拓跋风瑞这般嗜刀如命的样子,想从他手里拿过那把刀去品鉴简直是难于登天。
出了院落行至街上,这两人一前一后,就像是豪门少爷带着一个侍卫出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