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到了北九楼前,这一主一仆引得路上不少人侧目,那酒楼门前的伙计依然是当年的伙计,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云京到底发生了什么,拓跋风瑞却是一阵悸动,不知当这伙计知晓他如今的身份时又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不过,拓跋风瑞也没有去理会那伙计,只是紧紧跟在三皇子后面一言不发。
被伙计迎进了二楼的一处阁间,苏启曜出手阔绰,拿着从拓跋风瑞府上得来的金银珠宝,豪气干云地扔到了伙计的手中。
那伙计见得手里是一枚纯金的发簪,用牙齿狠狠地在上面啃咬一番之后,对着苏启曜大拜了三拜,才哼着小曲缓缓离去。
“三少主,可真是大气。”
这是苏启曜让他出门改的称呼,说是为了掩饰身份。
“诶~”苏启曜摇摇头,“这些说白了还是我大舜的钱财。”
“这云京城不还是你家的吗?你怎么不说北九楼也是你的?”拓跋风瑞翻了个白眼。
“那不一样,一时半会也与你说不清楚。”苏启曜故作高深,又忍不住问道,“你见过凤凰寺中的景象吗?”
拓跋风瑞迟疑了一下,不知苏启曜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知道。”他摇摇头,并不想提起凤凰寺的事情。
“说起来,我也不是很信,不过之前我倒是碰上一桩怪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一听是怪事,拓跋风瑞倒也来了几分兴趣,点点头,向着苏启曜的身旁凑了凑。
不过苏启曜刚要开口讲,伙计就推门而入,端着两壶热酒就放在了桌子上。
“客官慢用。”伙计满脸笑盈盈,心中还满是收了金簪的喜悦。
苏启曜朝着拓跋风瑞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着急,拓跋风瑞心领神会,两人静静地注视着酒壶中晶莹透亮的水面。
直到伙计又上了一份盐卤猪肉,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盘清水烧鸡,道了声,“诸位客官吃好,您的菜上齐了。”
便恭敬退出了阁间。
拓跋风瑞皱起眉头,“你平时吃不上这些东西?”
“你以为,我吃的多好?那些天在牢里天天啃馒头。”苏启曜没好气地倒了一杯酒。
“请。”
两人互相举杯,一饮而尽。
“就说呐,都说像魏长生他们这种死而复生的人,寻常刀剑不能杀死,当初宁清湖的水外泄过一次,导致云京城中有好几家饮过那水后,化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
苏启曜又倒了杯酒,这次他却把酒杯拿在手中,小心地把玩着。
“当时虽然守军及时封锁了那几家院落,但无论是用铜毒还是火烧,那些个行尸都不会死掉,最后长国公从武库中调用了一万支箭矢,箭如雨下,将那些个行尸就算被插成了刺猬依旧安然无恙,时间久了,他们长好的皮肤就将箭矢全都顶了出来。”
拓跋风瑞仔细地听着,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云京发生过这样一档子事情,听起来似乎只要是正常人染了那水,就会变得十分奇怪,可有一点却让拓跋风瑞很意外,虽是魏长生看似疯狂,但总有几分理智,听刚才苏启曜说的,那些人竟会失去了意识。
“后来,云京城中来了一个人,很是奇怪,他拿着一柄纯蓝长剑,剑体晶莹透亮,这人戴着一副龙首铜面,自称来自九幽之地,所持的剑,是可斩断生死的剑。”
龙首铜面?
拓跋风瑞从椅上惊坐起来,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想起了在闻春楼的那场大火中,从火海里从容走出的男人,戴的也是一副龙首铜面!
可接下来苏启曜所说的事情更是令他惊讶。
“那些号称不死不朽的行尸,就被那人一剑斩断,顿时没了生息。可当长国公回过神来时,再找那人,却已消失不见。”
“此事当真?”拓跋风瑞问道。
“当真。”苏启曜饮着酒,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拓跋风瑞默默地端起了一杯酒,虽然极尽相似,可所得的信息还是过于潦草,连拓跋风瑞都不敢断定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至少在那人救他时,还没见到什么蓝色长剑。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样从那场火海中脱逃的吗?”
拓跋风瑞神情凝重,苏启曜也正了颜色。
“是,按着衍国公的实力,他若想置你于死地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你竟然在那场大火中活了下来,我听闻火起之时,没有一个人能从闻春楼中走出来,可独独拓跋风瑞活了下来。”
这让苏启曜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拓跋风瑞从那里救走。
“那个人,也戴着一副龙首铜面。”
“什么!”
苏启曜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