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莫家主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另外两个老头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好好与淮雨说一说。”
说着，莫家主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香台旁，他拿起了一支香，对着笼龛中供奉的狐面神像拜了三拜，才将香插入了香炉中。
青烟徐徐而上，两旁燃着的蜡烛映照着狐面神像的半边面庞，忽明忽暗，诡异无比。
莫家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却掩饰了下去。
张络注意到了莫家主的这一动作，笑道，“你家里这老神仙还供着呢？”
“唉，图个心安。”莫家主叹了口气，静静等待香燃烧完后吹灭了两旁的蜡烛。
“淮雨姑娘。”张络也并未在意莫家主异样的神情，他走到莫淮雨身边，挽起了右手的袖子。
露出的手臂上纹着一柄刀，刀身上仿佛有雾气萦绕，细数之后，正好九道。
莫家主见状也是叹息一声，接着也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同样的图案显现出来，莫淮雨这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九纹刀。”张络开口说道，“这便是莫家主一直不想告诉你的。”
“什么是九纹刀?”莫淮雨疑惑。
“一群人，疯子，亦或者是群傻子。”张络苦笑一声，“但至少，他们曾为这天下而尽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河中水。”张络看了一眼莫家主，“我如果没记错，是叫这个名字吧？”
莫家主沉默地点点头。
“河中水引起了博阳城的灾难那东西虽然不如宁清湖的井中水，但流落人间仍是如疫病一般恐怖。”张络幽幽说道，“自从井中水被取走之后，便仿佛打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东西都涌了出来。”
莫淮雨见识过魏长生的恐怖，若非是及时有白蘅出手协助拓跋风瑞将他推入湖中，还真没有人是魏长生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流传到天下各地。
“九纹刀最开始便是因为这些事情而诞生的，后来啊，官家想掌握江湖，九纹刀就开始成了中间的维系者。”张络道，“江湖与朝廷，缺一不可呐。”
“竟是这样。”莫淮雨点点头，“那现在所做之事，与九纹刀有关吗？”
“匡扶大道，理肃朝纲，我辈之义也。”张络道。
“我知晓了。”
“淮雨，你随他去吧，天极宫的那位也需要你。”
莫家主终于是给予了莫淮雨肯定的答复。
“是。”莫淮雨对着莫家主抱拳行礼。
莫家主笑了，虽然这丫头嘴上那般说着，可她还是想去天极宫帮赵子午的忙啊。
“只是那个人，他心如寒铁，你又怎可融化。”莫家主心中无奈叹息。
张络也是大喜过望，莫家主竟然直接上莫淮雨跟随他一同回去了。
原本只是前来托付事情，却意外带回了一个人，对于赵子午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张络摸不清那人的想法，他也只能是按眼下之需来办事。
“那杨，李二位”
“老夫前去便是，许久未见，也好叙叙旧。”
莫家主对着张络摆摆手。
“那有劳莫家主了。”
“客气之话不用多说，你只管等着老夫的消息便是，云京是非众多，有些事情确实难办。”
“无妨，只要在云京，一切便可掌握。”
“当年在博阳，你也是这般说的。”
“这一次，定不会再有意外。”
张络神情笃定。
“但愿吧。”
想着方才看到神像那般诡异的场景，莫家主也只好自求多福。
张络告别了莫家主，带着莫淮雨回了天极宫，而莫家主则亲自赶赴其余两家商谈事宜。
如今张络的谋划已成一半，赵子午进来颇受云京百姓称赞，在朝中有上三家支持之后也算是立稳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操纵着事端，可张络已经极力在将这盘棋的主导夺回手中。
可敌暗我明，该如何应对还要他细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