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 (19)(2 / 2)

  “是的,希望还是个女儿,虽然你娜姐想要儿子。”

  “只是你喜欢女儿而已,不过我觉得还是儿子好,因为姐姐会好好对待弟弟的,若是妹妹,我怕会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倒是不会,你说得没错,我还是喜欢小丫头。”

  乔娜怀二胎的事情的确让我目瞪口呆,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在想,他们一家人真的幸福吗?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夫妻也算是恩爱了。

  无论怎么幸福,都是幸福,只要将负担降到最低,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回到周原的住所,他好似早早睡了。由于我忘了带钥匙的缘故,于是我准备打个电话叫醒那位锣都敲不醒的。

  江广坤却说:“我来吧。”于是抢过了我的手机。

  周肚皮似乎接通了,江广坤抬高声音说:“你媳妇儿在我手里,拿30万来赎,不然……不懂的,扒了他的衣,把他上了,录个视频,拿出去卖。”

  周原很快打开了门,里面的灯亮黄耀眼,他似乎不太适应这突然的光亮,始终眯着眼睛,但是眼里始终含笑。

  “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穷光蛋,还来要挟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说完牵过我的手,江广坤笑着说:“好了,我就不进去了,不打扰你们嘿咻嘿咻。”

  我抬腿就要踢他,他立马跑了个没影。周原关上门,亲在了我的额头上,问我:“腿宝,辛苦了。”

  我抬头,微笑道:“你也辛苦了。”

  “广坤说你没吃晚饭,本来想请你在外边吃碗面,可是好多店都关了,这么冷的天也没啥店开门。我给你下碗面吧?饿着肚子我怕你睡不着。”

  “好。”

  在厨房里,我靠在墙上打量着周原认真的样子。

  他认真的样子很好看,氤氲在腾腾的雾气里,有些朦胧的美色。低低地低着头。目光看着锅里,健壮的身材看起来有些勇猛。

  这是一个认真的男人,似乎让我觉得值得托付终身。

  一个人认真的样子永远都是最美的画面,认真的外表在别人的眼里看来似乎都是单纯的,单纯得毫无杂质。

  “要葱吗?”他突然问我。

  “要,多加点盐,但不要过多。”

  “好。”周原双手忙个不停,“我有分寸,放心吧,这两天被你训练得厨艺见长。”

  “不过你除了做面,其他的都不太行。”

  周原眯着眼笑道:“会一个个攻克的,让老婆满意为止。”

  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味道,这好似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心中藏着的幸福,渐渐开花,释放着一种苦涩后的甜蜜。

  我太累,双眼打着战,但是肚子里的饥饿让我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我缓缓起了身,看着他将挂面放入了锅后拿着筷子在锅里搅了搅,我慢慢靠近他,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双手叠着,放在了他的腹心,我将右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他好似有刻意扭头来看我,不过好似一瞬间,他笑了一笑,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宽厚的背里,心脏跳动有力,也能感觉到他动作若疾若徐,在我耳边摩擦的颤动。

  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闭了电磁炉,双手叠上了我的双手。我然感觉温暖传来,渐渐传到了我整个胳臂。之后传到上半身,之后迤逦至全身,让我感受全身的温暖。

  于是我在他背后,用鼻尖顶着他的背心,欣慰地笑了起来。

  ☆、2017/12/09

  今天是周末, 我深有的感触就是, 一个人一旦疯狂地、没日没夜地学习之后, 完完全全地会忘记娱乐。

  我便是如此,今天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是周末。只有早上8点左右我在图书馆安安静静学习的时候周肚皮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问他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 他说今天是周末, 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之前没决定考研之前心心念念的周末!

  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他见我穿得如此单薄, 于是问我:“怎么穿这么点?那件我给你买的大衣呢?”

  我白了他一眼, 心想我要是穿出来的话, 跟你现在穿的一样的, 还不叫人的目光都往我身上移?虽然你出柜了,你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但是我在意啊!

  我笑了笑, 掸去了他大衣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吃饭留下来的污垢。

  “你吃饭了没?”周原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今早没吃早饭, 吃了一根火腿。”

  “火腿?”周原在我旁边皱皱眉头,之后又摇头,说:“不行不行,火腿怎么能行!走, 我带你吃早饭去。”

  他拽了拽我的衣襟, 我连忙不耐烦地挣脱了,道:“什么鬼?我没空,没看我正忙着的吗?你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巴不得你赶紧死去日本了吧?”

  “唉, 小子啊。”周肚皮脸上露出拽样,满脸都是欠揍的表情,他眉头微拧凑过来,就要来掰我的下巴。我连忙躲了,他道:“你咋那么没心没肺的呢?”

  我看也不看他,“我就没心没肺的,谁叫你对我那么好?赶紧滚吧,我不稀罕。”

  说着他就来搂我的腰,要与我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因为这四周有人,我实在不好意思与他做那么亲密的举动。他完了倒好,回去了谁也不认识谁,而我,还得在这学习十多天呢!

  我连忙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别再逗我了,我求你了,有人。”

  周肚皮笑道:“除非你答应我去吃早餐。”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白了一眼,连忙把书本合上,道:“走吧走吧,你真烦。”

  “嘻嘻,你打我啊。”

  他若是叫我打他,我肯定会打的,于是我连忙抽起刚刚合上的书就往他头上来了金光闪闪的一拍。

  “哎哟,你还真打!”

  我也懒得看他的怂样,直接下楼去了。出了图书馆我准备去餐厅,谁知道周肚皮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我带你去外边吃。”

  “我赶时间!”我挣脱了他。

  “小子。”周肚皮指着我,“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劳逸结合啊,今早上大清早的我7点醒来就发现你不在了,平时咱俩都一块起的。我昨晚还说今天周末跟你出去吃个早饭呢,你倒好,走得无声无息的。”

  今早上的确如此,我也不知道为何醒得特别早,五点多就醒了。对于往年在冬天喜欢冬眠的我,在这么早醒来还真的是一件难事儿。可我不知道为何,今早却早醒了。

  好像我高中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状况,晚上总是睡不好,第二天总是起很早,后来我奶奶带着我去诊所瞧了瞧,医生说是神经衰弱。

  我的天,我现在该不会又有神经衰弱了吧?

  我无心管了,健康的问题等考完研再说吧。

  我也不想跟周肚皮计较些什么,因为我现在脑子很乱,脑子里飘荡的一直都是那些飞来飞去的法语单词,天马行空浮云乱眼,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他磨嘴皮子,于是只好服硬,跟他去了校门口。

  我刚系上安全带,周原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扔给了我。我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拿起来看,他就说:“今早上到了,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么?我买来给你测测。”

  他刚说完我就想起来了是什么事情。前些日子我们住在青年旅社,有一天我光着身子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了我脖子上的淋巴肿大,我还一直担心我是否有艾滋病,那一夜其实我没怎么睡好。然而后面有时候压力太大,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艾滋病是我现在关于健康问题上最为担忧的病,说可怕但也不可怕,说不可怕但又可怕至极,有时候还让我很久都睡不着觉。

  艾滋病是慢性的,若是早察觉,早发觉,早治疗,可以完完全全跟普通人一样活一辈子,前提是每天吃药,而且它不像癌症那么可怕,也不像白血病,得了这些病的人才叫可怜,因为他们这时候没得选择,若是治不好,只能等死。

  但是我还是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周肚皮突然之间想起那天的事情来了,居然还上网买了试纸,连我都快忘了。

  见我一直不敢触碰那包装盒,周原方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背,安抚着我说:“没事儿的,我在呢。”

  我低沉声音道:“你在有个屁用啊,要是我有,你在的话就没有了?你以为你是谁?艾滋病的天敌?”

  “好啦。”周原拖长尾音安慰着我,“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买了俩,我陪你测。”

  “你陪我测又怎么样?要是我有,你陪我测了,我就没有了?陪我测是什么东西?艾滋病的天敌?”

  周肚皮:“……”

  我差点哭了出来,说:“周肚皮,咋办,我好怕,要是我有艾滋病我就去屎了算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买来啊,早不买晚不买的,耽误我学习咋办啊。”

  “我前些日子不是出现那事儿了嘛,后来你又生我的气一直不理我,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本来过些日子再买的,可是过些日子我得出国了,而且等到双十二再买的话……好几天都不会到吧?来来来,你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我拆了啊。”

  我看着前方有些灰蒙的天空,不敢看他的动作。周原拆包装的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沉闷,拨动着我的心弦,节奏也开始乱了起来。

  他拿出了试纸、稀释液、针头、酒精和创口贴。我看到这些东西,我的脸色立马白了起来,脑子里把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以及上过几次床的画面都瞬间回放了一遍,发现除了跟我前任有两次没戴套之外,和高远那次倒是有安全保护措施的,就是不知道我前任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病。

  想着想着,我的左手指尖传来了凉凉的触感,我连忙回过神,周肚皮已经用酒精棉帮我消了毒马上就拿着针扎下来了!

  “啊!”

  我连忙抽回手,骂道:“你他妈扎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不还没扎嘛。”周原笑得神秘,“我怕你自己下不了手。”

  我心想我迟早还是要面对的,虽然介意的是结果。但若是不测的话,心里头总是放心不下只会让自己长久不痛快,于是我还是放心大胆地准备测一次。

  我肯定是没有的!我一定要坚信!老天爷保佑!观音菩萨保佑!如来佛祖保佑!

  我夺过了周原手里的针,硬着头皮扎了一下,红色的血液很快涌现。

  “这就对了嘛。”周原笑道,“来,把手给我。”

  我把手递给了他,他挤了挤我的手指尖,把血液滴在了试纸上面的小圆孔里面,之后加了几滴稀释液。

  我连忙将试纸抢了过来,放在一边,之后仰着头道:“到你了。”

  周原笑笑,低着头准备扎手指。他的动作比较娴熟勇敢,一针见血毫不拖沓,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我们只好等待着结果了。

  其实一分钟就可以出结果,但是我们等了三分钟才看,因为科学的时间是五分钟以后,但是通常情况下一分钟就可以确定了。

  三分钟后,我还是不敢看我的结果,于是只好给周肚皮看。他看了一眼,笑了一笑,之后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点惊了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因为我没有,他感到开心,才亲了我一口?还是因为我有,所以这是给我的死亡之吻,送我下地狱的?

  谁知道周原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抬着一大袋子东西上了个十五楼脖子上出现了个淋巴之后成天要死要活的。”

  我连忙抢了过来,看了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条杠!一条杠!感谢老天不杀之恩,感谢感谢,感谢老天爷的八辈儿祖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开心!”

  周原:“……”

  “咦?你的呢?”我突然回过神来周肚皮也是测了的。

  “你帮我看吧。”

  周原把他的试纸给了我。

  我笑着接下了,我相信他没有的。我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试纸,于是说:“周肚皮,你最近跟谁上床没戴套啊?”

  只要稍微懂点有关性传播引起艾滋病的人都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原的车明明启动了,听到我这话后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不是白的,而是红的,也许是因为羞愧。

  “我不信!给我!”

  他就要来我的手里抢。我没给他,于是认真问他:“你明明有!你的试纸试两条杠,是阳性的!”

  “老子跟我前任做了之后就没做过!你别他妈的哄我!”

  “我没有,你就骗我,你明明有跟别人不戴套做过!”

  “明明没有,我发四!”周肚皮急得平舌音跟翘舌音都分不清了。

  这句话倒是把我成功地逗笑了。

  周原看到我的神色后,白了一眼,开车了,边开边说:“你这小子,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就让我着急。”

  我拿出试纸给他看,说:“看,阴性,咱俩都没有,这就放心了。”

  “嗯嗯。”周原笑道,“以后咱俩不戴套做。”

  我凑近他,笑道:“嗯嗯,我不会戴套的。”

  车子启动后,周原听到我这话,连忙瞪了我一眼。

  “老子才是攻!”

  我扬起头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

  “我才是,以后周肚皮你做受。”

  谁知道周肚皮的回复是那么地没脸没皮:“行啊,老子就让你操一顿,看你活好不好。啊,对了,这么说你是同意跟我上床了?今晚咱俩就试试?”

  我脸色红了红,还是跳进了自己挖的坑。放在平时,周肚皮说什么都是说不过我的,唯独污段子,周肚皮可以说算是污王界的鼻祖了。

  在我的世界:为人不毒,狗都不如。

  在周肚皮的世界:为人不污,猪都不拱。

  我算是悟出了我和他的极大的不同之处━━

  “你要带我去哪里?”于是我只好撇开话题。

  周原道:“我带你去一家早餐店,里面的灌汤包特别好吃,米粉也是,今天一定要带你去尝尝。”

  心想今天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是该去庆祝庆祝,放松一下,回来再好好学习。

  谁知道周肚皮又开始了:“十六厘米的小哥哥,今晚上咱俩可以吗?答应我好吧?”

  我:“……”

  “十六厘米……唔……”周肚皮开着车还目光意绪思寻,“你现在才二十一,还在发育,还会长的,哇塞,十八厘米近在咫尺,阿哲小子,今早去吃韭菜馅儿的,壮阳!”

  我:“……”

  我特么真的很后悔告诉他我下边的尺寸,这几天给我发消息这人一直都是“十六厘米的小哥哥,十六厘米的小哥哥”地叫,每次都让我脸红耳赤的。

  我懒得理他,对于老污鬼,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先安静,而后让他乖乖闭嘴。

  安静下来后,周肚皮开起了音乐,正是《神偷奶爸》里面的《Happy》。

  这首歌的节奏感很好,于是我坐在副驾驶开始扭起屁股来,全身都在扭动。周肚皮一直是不是微笑往我这边看来,之后他也跟着扭了起来。

  我骂道:“你他妈好好开车,扭你妹的!”

  “哈哈哈……”周肚皮发出唐老鸭般的笑声。

  一曲过后,我居然有点热,周肚皮放了一首轻音乐,说:“让你休息休息。”

  我脱了一件外套,周肚皮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刚刚你那样子让我很像干你,那么风骚,床上一定不简单。”

  刚刚我说过,对于老污鬼,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先安静,然后让他乖乖闭嘴。于是我也没跟他说话,他倒是自己安静了。

  让这个死不要脸的意淫去好了。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餐馆。餐馆的名字具体叫什么我已经忘了,只知道这个饭店很大,一日三餐都提供,特别是现在,人还特别多。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九点左右了人还这么多,可知这家饭店的生意是有多好。

  里面陈设芳丽,红木,珠帘,明画,彩锻━━给人一种复古的感觉。鱼缸里面的鱼自由自在地游着争夺着食物,窗边的一株梅花开得娇艳万分。

  里面的人还是很多,但是座位还是有的,因为有很多人是打包走的。周原从内房里出来,对我说:“ 里面有座位。”

  我笑笑,说:“先点好再说吧。”

  “嗯。”周原站在我身边,搂过了我的肩膀,说:“老婆,吃什么?”

  “吃……皮蛋瘦肉粥吧,清淡点儿,再来两个灌汤包。”

  “好。”

  周原似乎经常来这里,因为他好像还有会员卡,里面还是充了钱的。

  我等了他刷了卡,之后拿着包子进了里面去,店员说两份瘦肉粥一会儿给我们送过去。

  “好巧!你们也经常来这里吃早饭啊?”

  我刚一进去,就听见了严晓明的声音。

  鬼都能想清楚,这是他们两个特意安排的。严晓明想要与我增进感情,去请求周肚皮制造一个机会让我和他好好谈谈。就好像上次在同志酒吧一样,两个人串通一气。

  但是我这次却没有生气,也不担心这天与严晓明的话题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而结束。相反我却觉得我跟严晓明该谈的都谈了,剩下的什么也不好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周原脸上有点尴尬,但始终含着笑容。他拍拍我的背,让我坐在严晓明的对面,他则坐在我的身边。

  良久后,周肚皮才反应过来,回了严晓明一句:“是啊,好巧。”

  严晓明:“……”

  我什么也没说,直到瘦肉粥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才开始吃起包子来。

  灌汤包里面全是汤,很油腻,但是我却很喜欢,吃这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这东西就跟撒尿牛丸一样,要是吃得过急,会被烫得哭爹叫娘。

  周肚皮好似有点尴尬,却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补充,于是只好借口出去买油条给我与严晓明制造说话的机会。

  周原走后,我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粥,一句话都没一说,头也没抬。

  不是我不原谅严晓明,而是我早就原谅他了,因为前天我跟他在楼顶好好谈过。但是我觉得我们回不到从前了,至少我现在这种情况不会允许。就算他想,那就要靠他的努力,看他会不会进取了。

  一年多的风风雨雨走了过来,其实我怕的并不是分离或者闹翻,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释,有什么痛苦可以化解。

  但是一旦误会无法解释的时候,就好像一把白花花的刀子,刺痛了那名为“友谊”的身躯,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一旦成了这样,是很难挽回的。至少现在不行,我需要时间。

  严晓明却也没有说话,我余光看到了他双手紧握,不知道该放何处,直到周原买油条回来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周原回来之后看到我和严晓明这种情况,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之后只好笑了笑,才坐下。

  他递给我一根油条,我拒绝了说:“我算了,不想吃,你给他吃吧。”

  严晓明却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吃过了。”

  这顿早饭吃得很快,却吃得很不愉快,很不是滋味。粥很好吃,灌汤包也很美味,但是我当时想着其他的东西,已经让我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赶时间,你送我回去吧。”

  “呃……”周原看了严晓明一眼,以一种“你怎么那么不争气”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严晓明则低下头去。

  我直接出了门。

  走到饭店门口,严晓明追了出来,说:“阿哲,我错了,你别跟我打冷战了好吗?”

  我开车门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很快回头,说:“我没跟你冷战,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了点什么。”

  严晓明说:“咱们可以弥补啊。”

  我笑道:“我没时间,你好好过你的吧,我现在真的没时间管这些事情。”

  “还是变了。”严晓明突然感叹道。

  我开车门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好似开这车门要花很长时间很多精力似的。

  我干脆靠在车门上,环手于胸,道:“你说,谁变了?变在哪里?为什么要变?为谁而变?”

  严晓明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我又道:“严晓明,我帮你回答。变的是你,我一直都没有变。你变在不讲道理,不动声响误会别人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你为了你所谓高尚的爱情而变,你为了你的朱翔宇而变。这些就是答案,再见。”

  我开了车窗,坐了进去。

  周原站在外边,皱着眉头,表情无奈,拍了拍严晓明的肩膀,叹了口气进了车。

  严晓明要来敲车窗,表情有些着急。我懒懒看了他一眼,摇下了车窗,道:“什么事儿?赶紧说。”

  “阿哲……”严晓明声音若断了的琴弦,“我只想知道敏萧在哪里,我打听他的消息好久了,一直都不见他的踪影。”

  我看朋友圈里面曾敏萧的朋友圈也是有些伤感,虽然是哈尔滨的冰雕世界五彩斑斓,但是文字部分却是悲观的,就好像一山被落叶染黄了的景致。

  但是,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除非迫不得已。

  于是我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别再来问我了。”

  ☆、2017/12/10

  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 董威突然送给我一个公仔, 那是一个橘黄色的小狗, 我也认不出品种,样式很普通, 上面还传来一阵香气。

  后来董威才跟我说:“今天是星期天, 我和两个哥们儿出去玩了, 不小心抓了俩,送给你一个。”

  我是很喜欢公仔的, 我还幻想着一个超大的熊猫公仔放在床上, 都抱着它睡觉。

  以前有一天周肚皮是这么评价我的“梦想”的:“你这是空虚了, 想抱男人了。”

  我想到这里, 拿着手里的公仔,神色怔了怔。

  是吗?想男人了?

  我觉得不完全是, 我只是想抱着睡觉有个安稳而已。虽然我跟周肚皮大部分时间都是睡一铺, 但实则我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让他成天看着我流口水连块肉都尝不到。

  我不知道董威给我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通常男生抓到娃娃都会送给自己心仪的女生,但是我觉得送给我,这种举动感觉怪怪的。

  现在是在图书馆里面,我虽然心里很开心, 但是我还是有些尴尬地接下了。凡是别人送我东西我还是很不好意思拒绝的, 除了是钱这么敏感的东西。

  “谢谢。”我说。

  董威坐在我的对面翻着资料,我打量了他许久,看他认真, 但我还是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因为放在平时他是不让我看他在复习什么的,他的秘密只能自己知晓,今天他那么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复习,所以我才会感觉到奇怪。

  董威抬起头,笑道:“大哥,这周两门考试呢,你不复习?”

  原来在复习这周的考试,难怪那么明目张胆……

  我懒懒笑道:“我不复习,随便看看就好了。口译我就不复习了,文学只是写论文而已,又不着急交,法国概况的话,我复习考研顺带就复习了,报刊课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复习,不然复习啥?还不是跟做阅读理解差不多。”

  “那倒也是。”董威笑笑,“不过我不能跟你比,我基础没你的好。”

  我低头微笑开始看书。

  今天晚上周原很晚才来,大概在快要闭馆的时候。今天他好像出去有事情去了,说是朋友聚会。

  他的朋友圈我大概是不了解的,他在外边有多少朋友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花心思去了解这些。不过他的人缘自然是比我想象中要宽广许多,比如同志圈里面的那些人多得让我惊讶万分。

  上次青年旅社的那些人便是很好的例子。

  周原来之前的五分钟我还跟董威在说说笑笑。之前我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有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董威的眼神大概是什么意思我是猜不透的,我也不敢与之对视,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只能通过余光判断他在一直盯着我看。

  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爱怜,目中含笑,于是我问:“你看我做什么?好Gay的眼神。”

  董威倒是被我这么一问清醒了过来,好似刚刚他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他笑了笑,避开了我的目光,看着他下边的资料,说:“总觉得看着你认真的样子能给我动力。”

  根本没有认真好吗?我刚刚被你这样看着,我怎么认真……

  周原来了之后就跟董威道了别,领着我走了。

  出了图书馆我手里还在捏着那个公仔,周原才注意到了那物事,于是问我:“你今天出去抓的?”

  我无奈笑道:“我哪有时间啊,董威送给我的。”

  “他送的?”周原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于是笑了笑,说:“对,你没听错。”

  我和他走在冷风里,挨得近了些。走了不到一分钟,他突然道:“我总感觉他对你有意思。”

  我撅起嘴斜睨了他一眼,目光鄙视,“怎么可能,人家直男。”

  “那可不一定,谁都不好说。”周原抢过我手里的公仔,说:“还是小肚皮可爱,这东西,真难看。”

  怎么一个人吃起醋来说什么都是阴暗的?或者语气怎么都是阴阳怪气的?

  我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在车里我几乎快要睡着了,因为我特别特别困,已经没有精力再让我睁开双眼欣赏外边的夜景,也没有再跟周肚皮说话。

  我准备小憩一会儿,让周原好好开车,到家了叫我一声就好。

  半个小时后,车突然停了下来,我被周原摇醒了。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看了看外边,发现外边全是人。

  我心里还在想着,这根本不是周肚皮小区里面的停车场,到底是哪里?

  车窗上全是雾气,我摇下了车窗,发现到火宫殿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洗澡,我要学习,然后睡觉!”我立马咆哮了出来。

  “唔……有本事你打我啊,十六厘米无力小弱鸡。”

  小弱鸡?

  我操!ヽ(#`Д)┌┛〃 ┻━┻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现在我对他也是没办法,这人就是皮子拗,欠掐,掐他他也不疼,因为他皮子硬,还特别厚。

  有些人的皮子厚得都不疼不痒了,可知道厚的境界是有多高。

  “带你出来走走,其实我今天被朋友放鸽子了,在家睡了一天,晚上随便做了点吃的,之后一直在看电视。我整天待在家,怎么着也要出来走走吧?”

  “可是我现在不饿,不想吃东西。”

  “就随便走走吧。”

  “好吧,走二十来分钟吧,就回去,好吧?”

  周原笑了笑,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之后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之后他搭上我的肩。

  坡子街上是一片灯笼的火红,话说湖南的颜色好像就是火红色的激情,夹杂着闪黄的灯光,视野变得耀眼闪烁。

  这个点了,人还是很多。

  我买了两根大烤肠,递给周原一根。后来我又要提出吃糖油粑粑,周肚皮却道:“不是不饿么?”

  我:“……”

  我没理他,拿着烤肠去了对面,准备买两杯热饮。

  买好热饮后,周肚皮的糖油粑粑也买好了。

  我勾了勾手指,叫他过来。他却不肯过来,却要我过去。我赌气偏不过去,高傲地拿着烤肠狠狠地咬了一口。

  周肚皮也吞了一大口。

  我边走边吞两口,周肚皮也是如此,边走边吃,目光还不住看我,毫无移动半分,好似两人在比谁的嘴巴大。

  二人相视笑着,我再咬了一口,脚步越来越快。

  周肚皮也不服输,脚步也快了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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