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我一口,你快,我也快。
  周肚皮突然“砰”的一声撞在了坡子街的石门上。
  我笑得奶茶掉在了地上。
  叫你走路不长眼睛!
  我笑得肚子疼,坐在了脏兮兮的路面上。周肚皮一手拿着手里的糖油粑粑,一手捂着额头叫疼。
  这家伙吃亏了,我自然是要过马路的。我来到他身边,问他:“撞傻了没?”
  我把剩下一杯奶茶递给他,把糖油粑粑接了过来,我此时也管不了他的死活了,拿着签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还是原来的味道,软软的,糯糯的,香香的,甜甜的。
  周肚皮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我见了之后,惊讶道:“天哪,这么大的包!来,我摸摸。”
  我摸了摸,于是狠狠一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肚皮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他这么一痛,最后奶茶也掉在了地上,湿了一地。
  “肖哲你存心整我的是吧?”他说着就用手腕环住了我的脖子,我则倒在了他的胸上。
  “啊,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周肚皮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你想死啊我快窒息了你个死登徒子癞疙宝不要脸的!快放开我!”
  “错了没?!”他在我耳边咆哮道。
  “大哥,我错了。”我央求道。
  周原却突然在我耳边暧昧地道:“叫声老公,我就放了你。”
  “滚,我不叫!请滚!”
  “你不叫就不放!”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我今天就要捏碎你!蹂/躏你!”
  “蹂/躏”二字引来了旁人的目光,好似他们发觉了些什么。我有些不太习惯这种目光,于是我开始挣扎,说:“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谁知周肚皮仍在我耳边说:“我说了,叫老公,我就放了你,不然,不放。”
  我满脸通红,周原继续道:“小乖乖,今天要么叫声老公要么亲你老公一下,二选一。或者,买一送一也行,我更乐意。”
  路边有些妹子见我们这样还笑了出来,还在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于是我为了不让自己尴尬的“大局”,对他轻轻说:“老公。”
  “啊?什么?”
  周原的表情欠揍了起来,让我很想拿着签子戳他。
  “老公。”
  “这还差不多,终于屈服了哈哈哈哈,看来要多多发现你的弱点才行。”
  “我刚刚叫的劳工,你听错了。”
  我笑着跑开了。
  周原:“……”
  ☆、2017/12/11
  今早上我是被吻醒的, 我记得这一天。
  因为周肚皮的吻是如此特别。
  我之前就跟他说过, 那天我是为了撇开话题对他说了那句话。那就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 一个女孩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被男朋友每天早上吻醒。然而我给的回复就是,一到早上人的嘴巴是最臭的。
  所以今早上说我是被周肚皮吻醒的, 还不如说是被臭醒的。他以为他是所谓的浪漫主义, 能够像韩剧里面的男女主角一样每天早上一吻定甜蜜, 实则不然。我记得今早上的吻是如此长久,给我的却不是怀念, 而是一种胃酸倒流的**。
  今天早上我不知为何没有听见闹钟响, 可能是因为我睡得太死了。或者是周肚皮听到我的闹钟响后就立即把我的闹钟关了, 想让我多睡会儿。之后他在床上一个人实在是寂寞难耐, 成天盯着我不移开目光,之后火急焚身, 给我来了一个吻。
  当时我和他都光着膀子, 皮肤紧紧贴着。我感觉到了唇部的触感,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享受, 之后却越来越发现不对劲,那所谓“甜蜜”变成了臭水沟一般的味道。
  周原死死地按着我的双手,根本不让我动弹。他嘴里发出一声暧昧而陶醉的闷哼,而我却发出低吟而哀彻的声音, 想要躲避却躲不了。
  自从那次后, 我就有点排斥周肚皮了。并不是他昨晚上睡觉没刷牙,而是刷牙之前他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刷牙是治不了口臭的,这只是治标, 而不治本。因为我们不可能清除喉咙里面的污垢,也不能洗胃,将恶心的物事都清理掉。
  人是世界上很美的动物,但是也有存在一些令人恶心反感的东西。比如口臭、汗臭、便便。
  好了,停止这个话题。
  周肚皮在知道我有点嫌弃他的吻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自己的嘴还不是臭得跟大便似的?”
  我懒懒笑了笑,有点不太精神的目光始终暗沉。
  “那至少是我的口臭,我自己身上的东西我是不嫌弃的,我放的屁我都觉得是香的。”
  他没说话,做早饭去了。
  其实这些日子早饭一直都是他做,我倒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有模有样的,也体验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之前我还有教过他做冷饭汤,就是把前夜还没吃完的米饭,做成汤,放油,放盐,放很多水,反正做菜时该放的都放。
  我是很喜欢这样吃的,因为奶奶以前经常这样做,只要做了冷饭汤,我就能吃三碗。奶奶觉得这样合我的胃口,能开我的胃,所以经常这样做。因为以前在小的时候,小孩子是比较挑食的,而且小孩子能喜欢上一样主食的话,对于奶奶来说那是莫大的欢喜,毕竟这样能长身体,而且吃得清淡。
  我盛了一碗,轻轻啐了一口,觉得稍微有点淡。周原做饭不像我们湖南人那么重口味,所以他放盐大多是舍不得的,生怕放多了会影响口味。可是他不知道,他来到湖南这么长时间了,他自己也会适应湘菜的口味。
  他曾经跟我说过,湘菜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菜。但是我觉得湘菜虽然好吃,但是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湘菜过度地追求辛辣,就拿做辣椒肉一样,满碗都是火红火红的,人们都是追求那一股辣味,而不追求肉的鲜美,鲜美的肉味也因辣椒而失去了。
  但是我们湖南人追求的就是这个,就好比我,当一道剁椒炒肉,或者酸辣鸡杂上了桌,我吃的肯定不是肉,也不是鸡杂,我喜欢吃的是那酸酸辣辣的配菜。
  我想着奶奶做的菜的同时咽了咽口水,周原看着我眼里含笑,于是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其实我不想打击他,若是说着我奶奶做的菜有多么好吃,我在他家却吃不习惯的话,他又得暗地里思寻着如何讨好我,以及他该如何改观自己的手艺。
  周肚皮这个家伙其实我已经了解通透了,别看他嘴上成天胡说八道对我的吐槽无所谓,实则他是一个心细的一个人,很容易将一件事情往心里去。
  于是我是这样回复的:“我在想我美好的未来。”
  “哪方面的?”周原凑过脸来,“是跟我在一起有多美好吗?”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我嗤笑他,有点哭笑不得,“我说的是我考上研究生之后的未来。”
  我以为周肚皮会失望,相反他脸上并没有失望的表情,而是欣慰着表情对我说:“挺好的,有点憧憬,考研你也有信心,有动力。”
  我却问了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周原,你觉得我考得上吗?”
  我本来就知道他会如何回复,可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的东西,却还要再三询问。有的时候人就是忍不住,为了求个心安,为了求个安慰,就很容易把控不住自己说出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很傻的话来。
  周原捏捏我的鼻子,说:“你考得上的,我相信你。要是你考不上,我反而觉得咱中国的人才选拔制度出大问题了。”
  我笑了一声,说:“你说啥呢,你把我想得也太伟大了吧?考不上的话,只能说自己的能力不够。”
  周原低下头,“我这不是让你开心点嘛。”
  “我想穿着西装,跟在市长或者省长或者领导人身后,给他们做传播另外一种语言表达的文化信使,我想做一个信使,说着流利的外语,即使工资也不算特别高,但是我觉得里面的料特别多。这是一个伤脑的职业,而我就喜欢花脑筋。”
  “脑子真的是越用越灵活,越用越聪明。现在我啊,很少动脑子,笨了。”
  “没事儿,傻人傻福。”
  “对了,听说那些做翻译的那么烧脑筋,做翻译的过程中注意力那么集中,未来头发会掉光吧?”
  也有很多人提出过这个人疑问,实则不然。费脑确实是掉发的一个原因,但却不全是。在翻译界很多大神级别的人物,他们反而活得很年轻,六十来岁了还能做翻译,而且满头乌发如云。
  最主要的是,那些大佬人特别聪明,反正听说平时在生活上想要在他们面前耍小伎俩是逃不过他们的法眼的,想要骗他们,实则自己都怕被他们给暗地里坑了。人脑是训练出来的,注意力的集中已经给训练大脑制造了很好的条件。
  他们时常长着一双犀利的眼睛,外貌上就感觉露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别看人家六十来岁了,实则姜还是老的辣,多年以来的经验让他们在翻译这个领域里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反而没有年轻时候的那种费力。
  这一切都是我的梦想,现在研究生都还没考上呢。
  我不打算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于是笑道:“喂,记得今天下班多买点蔬菜回来,我要做泡菜,上次的盐水应该还没倒掉吧?”
  “还没有,你叫我留着,我就留着。”
  其实网上卖的那些辣白菜很好做,我倒是觉得不用自己花那么多冤枉钱。就往一个泡泡糖瓶子里面装点水,放几勺子盐进去,再把蔬菜放进去,过几天取出来,放点辣椒就可以吃了。早上的时候可以合着白米粥一块吃,我能吃四碗!
  我深深觉得有时候我就是一个“饭桶”。要是叫我在外边吃面,我可能没多大胃口,因为我们的主食是米饭,若是菜做得好吃,我基本上吃三碗或以上。
  以前上高二的时候我特别能吃,人家都是吃一份米,有些女生甚至吃半份,男生一般是一份或者一份半,而我,两份或者两份半。
  我那时候特别瘦,瘦得跟个猴子似的。我想要长胖点,但也不需要特别胖,至少看起来匀称。可是我吃了这么多,胖倒是没有,却长高了。
  那年我长了七厘米,长到了一米七。
  班上很多女生都羡慕我这种吃不胖的,我却白了个眼说:“老子瘦了十六年了。”
  可是现在,我可以说:我已经瘦了二十一年啦。
  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长胖,也许会,也许不会。就我爸那种成天喝酒大鱼大肉的人还是瘦成猴子,可能也有家族遗传的原因。
  在南方基本上都是瘦子,特别是在我们那个小县城,要是有一个稍微臃肿一点的小伙子,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目光,因为太少见了。
  而我的家族,也没有胖子,全是竹竿子。
  不过我觉得,胖有胖的美,瘦有瘦的美,只要五官干净,看起来顺眼,就是过得去,甚至“肥而不腻”。
  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女生就是如此,萌萌的,干干净净的,扎着个马尾辫,笑起来眼睛弯弯眉毛曲曲,炯炯有神,我都想嫁给她。
  她就是那种美在“胖”也美在心灵的那个女生。
  我很怀念那晚那位与我一起在走廊上谈笑风生还在我身边跳新疆舞惹我发笑的女生,希望她能穿越到唐朝,还能带着美食一块穿越过去。
  我是不会穿越过去的,就算我穿了过去成了当朝皇帝,也不会娶她,我会要三千六百个“后宫美男”,今天睡老王,明天睡老李。
  而不是妹子。
  天……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思想那么肮脏!
  我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我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周肚皮他妈的给我拍了个照。
  我立马惊醒过来,那一声就好像嗜血恶魔一样的呐喊,让我惊悸万分!
  “操!你干嘛!”我连忙抢过了周肚皮的手机,发现他已经关闭屏保了。我试了试我的指纹,发现还能打开。
  “嘿嘿嘿。”我笑了出来,打开了相册,发现他拍得不错,就是脸太红了。
  周肚皮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肩膀上,“哇,好好看的小哥哥。”
  “是啊,好好看。”我笑道,“羞红的脸色好好看哦,我他妈都想操/我自己!”
  周原:“……”
  “你以为你是蚯蚓吗?”周肚皮道,“自己受精,自己下崽?”
  我斜睨他,“你看了《上瘾》网络剧是不是?”
  “你咋知道?”
  “因为老子也看过。”
  “哦,改天一起看。虽然没有啥床戏,但是有些暗示的部分还是会让我……”
  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道:“请停止这个话题,你的污车,我不坐,谢谢。”
  “免费的都不坐?”
  “倒贴都不坐。”
  “肖哲,能有个人在你面前免费跟你说污段子,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这个荣幸,我不要,你说给别人听去吧,看你能挣到的是钱还是别人一个拳头,再或者,吃别人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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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文学课终于结课了,徐老师在课堂上却有些舍不得。因为她教了我们快四年了,这是她教我们的最后一堂课。下学期我们一节课都没有,就只剩下一个毕业论文要忙活,到时候该实习的实习,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玩的去玩,该干嘛干嘛,上课是不存在了的。
  但是在课堂上徐老师也没有表现得太多的伤感,而是说了一些自己大学时候的事情。
  徐老师的本科是四川外国语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在中国海洋大学就读,之后中间去了法国交换了一年。
  她还说她现在的老公是大学同班同学,以前他俩还搞过一次地下恋。最近六级考试也快要来了,她叫我们不要松懈,还说她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六级就没有去考,因为她跟她老公在同一个考室,她害羞,不敢去。
  这话倒是把我们成功地逗笑了。
  现在我还在大学当中沉溺,或者荒废,但是在徐老师的嘴里却成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禁唏嘘,要是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也许也会像她说的那样,会狠狠地怀念大学时光吧。
  人一旦经过岁月的磨刷和洗礼,就很容易回忆过去,感叹现在的苍老。就好像我怀念高中时光也是如此的,过去了,才知道以前的酸甜苦辣都不算什么。
  下课后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四个人在路上说说笑笑,肩并肩走着,让我感觉到了友谊的珍贵。四个人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实则不易,这是一种上天眷顾给予的缘分。
  我亦当珍惜。
  于是我稍微缓慢了脚步,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我在他们身后给他们三个拍了张照片。虽然没有我,但是可以在高远面前嘚瑟一番。
  我们四个人相处一直都很融洽,高远知道后一直羡慕着我们。我还说我以前跟他们经常走在一起,形影不离。最近我还听高远说他们宿舍的傻逼又跟他们狠狠地撕了一次逼,差点还打起来了。
  我摇摇头,世界上什么奇葩都有,什么理由引起来的撕逼大战都有。撕逼的利益在于什么?其实都是为了在乎自己的利益。
  人是自私的,但大部分不是冷血的。但若是撕逼展现了自的冷血,那是畜生,没有人性。
  这句话是高远对我说的。
  我给他发了刚刚拍的那张照片,跟他说:【看,我们四个人又在一起了,真不容易啊。】
  高远发了一个“阴笑”的表情,说:【看把你乐得,要不加个我?】
  我:【切,我们四人无可替代。】
  高远:【我又去上海了,面试去了,还特别冷,还在下雨。我现在一个人,好无聊啊,我觉得这次面试又得黄。】
  我微微一笑,【不开心就回来,上海也没啥好玩的,也就那样。】
  高远:【现在只是孤独,有个人说说话就好了。 】
  其实我很愿意充当高远身边的那位听众,我知道,就算我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高原也会很开心。
  有的时候人孤独得习惯了,突然之间却也变得不习惯起来。他们想找一个说话的人,哪怕对方什么也不说,能让自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也是一种释放孤独的方式。
  高远这时候发过来一张图片。我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只泰迪。白色泰迪旁边还放着他最喜欢抽的宣赫门。
  那只泰迪熊很可爱,脸上还挂着微笑,脖子上还系着红白相间的围巾。
  他又给我发了一则消息:【好,这是你,我跟你说话。】
  我捂着嘴笑了出来,在乏累的同时有两个人能逗我开心也是好的。
  晚饭我是跟张梁去吃的,我和他走在路上,吹着割面的凉风,却走得很慢。
  他提着一个壶,背着红色的书包,走路的时候双手还是跟周肚皮车上的雨刷器一样左一下右一下,一人能挡住半个宽大阔广的大马路,走起路来屁股还一扭一扭的。
  有些肥胖臃肿的腰,高翘的骚气屁股,即使穿了秋裤包得臃肿,却也能大致看出来那所谓的轮廓令多少人“窒息”。
  在接水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在他身边说:“张梁,我怀疑你上辈子是妖男出身,你太过于妖娆了,老天爷决定从你身上夺走一些东西。”
  张梁老实,但也隐藏不了那股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闷骚气质。所以无论我开什么玩笑他都能忍受,也不生气,总是面带微笑的表情。
  就好像微笑是他远房表亲似的,很久没见到了扭着屁股风骚绝艳。
  “为什么这么说?少了什么啊?”
  我打量着他,“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脸不行。脸大得跟坨牛粪似的,还黑,搞得就跟个挑大粪的似的。”
  “挑大粪的怎么得罪你了?”
  “我没有贬低这个职业啊,你要不要这么敏感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故意气你。”
  “屁股比你的翘,知足了。”
  我凑近他,“要那么翘干什么?能在你逛完超市后手不够用的时候帮你挂点东西?再说了,还不是没男人要你。”
  张梁笑得喷了出来,嗓音粗如柱。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弯的。很多时候我只是不想戳破,戳破了反而会尴尬。
  我跟他去餐厅的时候,张梁问了我一个尖锐的问题:“阿哲,张耀说你是弯的。哈哈哈哈……”
  其实我也没必要掩饰,但也不明说,只是微微笑,又时而将表情恢复常态。
  “是真的吗?”
  “别说了,我还怀疑他是弯的呢。”
  有的时候Gay就是这样,对同类的人特别敏感。很多时候走在大街上,就会猜疑对面走来的男的到底是弯是直。
  张梁听到我的话后忽然大笑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异。
  真的,我觉得张梁跟我太像了。我们同样长着一双荼毒众生的嘴,时而脸上挂着傲娇的表情。
  不过我的毒舌与他的似乎有点不同,同为脑洞大的人,在毒舌这一方面,他虽然不说脏话,但总能戳中别人的痛点。而我,言语犀利,一针见血,有时候也能做到张耀那样,但是大部分时候却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血口喷人,满街泼脏。
  严晓明曾经说过,我就是那个满大街骂人的疯婆子。
  也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张耀可能跟我是同类型的人。
  所以,我,张耀,张梁,三人基本上都是。
  我们之间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张耀与我太像,让我很容易便觉得他是Gay,而张梁,一看就是。
  哪个直男这么走路的?哪个直男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还在卖弄自己风骚的黑屁股?
  不过张梁这人脑子有点缺,可能他看不出来我和张耀是那玩意儿。有些人的反应天生就慢一点,或者根本想不到那一块去。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缺点,这种人思想上存在着很大的漏洞,也导致有时候说话也是漏洞百出。有好比他经常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生,就会说那个人好帅。
  而我,却喜欢藏在心里,既然没有跟别人说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嘴上就绝对不会透露。
  ☆、2017/12/12(上)
  最近我发现周原的皮肤有些干燥, 于是趁着双十二这天给他买了一些护肤品, 花了我一百多块钱。
  不过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但是告诉他也无妨。
  当时还是凌晨,神经衰弱的我一直睡不着觉。而且白天还要考Edourd的期末考试,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好就好在, 考试是在下午进行。
  趁着睡不着,于是只好刷淘宝, 抢到了所有可能带来优惠的优惠券, 上网花了我五百多。
  其实也不算多, 但是对比最近忙碌的我, 已经算多的了。
  我开了台灯,点了一根烟。本来还想弄醒周肚皮跟我说说话, 但是我又不好明目张胆弄醒他, 只好点根烟,看能不能把他熏醒。
  然而我错了, 这人嗅到烟味,一个翻滚,侧身朝向另一边睡觉了。
  我无奈笑笑,掐灭了烟。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我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周原本来打算给我做个早饭, 可是我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也没让他做,并且答应他今天一定会吃早饭。
  实则, 我只喝了一杯豆浆。因为我赶时间,急急忙忙去了图书馆后开启了疯狂复习的模式。
  四套卷我还差几个答题没有背完,选择题也是极度不稳定,所以给我考研带来了许多压抑的感觉。
  我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很无助。也许是我自己的复习方法不行,还是我太笨,或者我不够努力?
  愚笨是可以考勤奋来弥补的,可是方法却不行,这还是需要聪明的脑子来找到一个方法。
  可是愚笨的我,找不到。现在只能跟泥鳅似地死钻臭泥,靠运气能不能打通自己了。
  单词我已经背了一遍又一遍,背了又忘,忘了又背,其实我觉得这些都没啥用,那本法语教材里面的内容太过于老旧,很多单词基本上都用不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考,但我觉得大部分都是派不上用场的。
  百科词条一天天都会涌现新的词汇,所以源源不断地背。但是题目现在是已经出好了的,现在出现的新词我大致可以忽略不计。以前的热词我会拿出来背背,但是心里还是很没底。
  文学部分我也不知道要考什么,看了的内容也不知道会不会考。
  翻译我也是无头苍蝇,这一门的分数占比太高,总分150分,运气好,能拿个高分,运气不好,跑去哭街。
  现在心里真的很不放心,一直都没有底气。要是我复习的时间能够早一点,在大三的时候决定考研,那现在的时间应该会比较充裕。
  现在感觉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反而是时间了。
  复习了一个上午,我已经心里枯竭。吃饭的时候董威问我:“今下午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笑了笑,摇摇头,“裸考,这又没啥好复习的,就好像你考英语四六级一样,阅读部分你还要复习?Edourd说了,考的东西没学过,复习也没用。”
  “好吧,我也是。”
  “不过今下午的考试及格就好了,我不追求高分。”
  董威突然来了兴趣:“你的绩点多少?”
  我仰着头,在思考,之后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也不是很高。不感兴趣的课我考得也不是特别高,但是我都尽力了。大概在3.7左右吧。”
  “我操!这么高?!我3.0都不到。”
  我羞涩地低下头吃饭了。
  下午考试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考的内容都是没学过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篇文章,全法文的,下面有五个问题,回答就好,要求字迹清晰,语法逻辑正确。
  但是我们疏漏了一点,上课没有认真听讲考试的要求。那就是考试的时候可以带字典来,不认识的单词可以查查字典。
  我们几个考研狗平时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也没问身边的人要不要字典,很少与外人交流,所以我们几个考研狗和那几个懒惰的老油条都不知道可以拿字典来。
  我只好问后面的女生把字典借给我,我把不认识的单词丢查了之后就还给她了。
  我答题很快,一小时不到就答完了,不过我觉得有两道题太过于主观,我也不知道正确不正确。
  一小时后,我准备交卷,林韵杰那个晦气种子却在我前面悄悄地对我说:“阿哲,给我抄一下,我一个不会。”
  我:“……”
  我感觉题目不难啊,你平时都干嘛去了……
  我白了一眼,一直盯着Edourd的行踪,待他不注意的时候我拍了拍林韵杰的肩,悄悄对他说:“把你的给我。”
  他把试卷递给了我,我也把我的偷偷给了他。我只好凭着自己的印象帮他写完了之后,交了上去。不过我要叫他晚点儿交,两个人一起交的话试卷叠在一块,很容易看出破绽。虽然我有特意改了一部分,但还是要保险一点为妙。
  今晚上我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因为这两天的复习强度实在是太大了,脑子感觉装不了太多的东西。而且今下午刚考完试,注意力太过于集中,加上晚上如此强度的复习,我已经支撑不下去。
  不仅精神上支撑不住这千篇一律的乏累,我身体上也只撑不住了。
  于是我在9点的时候,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冷冽的寒风呼呼吹来,外边还下了雨。周原今晚上没来,因为他下班后就去江广坤家里了。乔娜怀了二胎,他买了一些东西去看她。
  这两天江广坤在外边出差,也叫周肚皮平时下班的时候多多去他家走动走动,照看一下乔娜,有时候帮他接孩子放学。
  我突然觉得,是Gay就是好,至少在这一点上是个优点。特别是别人知道你是Gay却根本不在意你身份的情况之下,身为一个Gay突然觉得身边没有太多要躲避的东西了。
  所以江广坤根本不会担心周肚皮跟乔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说说笑笑,反而还增进了友谊。
  周原叫我在学校等他来接我,可是我没让,坐着公交车去他家了。
  回到他家,他还没回来,沙发上却坐着严晓明。
  我看见他倒是有点愣了一愣,却忽略了热情地往我身上蹭的小肚皮━━难道这又是周肚皮给我和严晓明制造的交流机会?
  有的时候我觉得微笑这东西不得不给予别人,即使有时候自己很累,笑得很吃力,但是却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给了严晓明一个微笑。
  严晓明见到我的微笑后倒是神情有些微窒,跟我方才一般愣了一会儿之后,也回了我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