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心。(?-??)? (21)(1 / 2)

  简单,说的是中国位于亚洲东部,太平洋的西岸。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的领土是960万平方公里,包括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和两个特别行政区。汉译法我倒是完完全全翻译出来了,保证没有错误!

  考完后,欧阳说:“Bravo(真棒)!Bravo!其实很好很好了,前面的人都是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笑着笑着就走了,她说前面的人都是渣,那也就是说我翻译得很不错咯!

  开心!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Au revoir!”

  我出了教室门,妹子们马上就围了上来,开始问我。特别是王妍那个哑巴法语的,成天担心这口译考试。

  我则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图书馆了,反正我考得很好,考得也很难,说了也没啥用,我赶时间,白白……”

  我立马溜了,因为我实在不想跟她们浪费口舌。

  但是实则我是去吃早饭的,今早上起来走得太过于匆忙,昨晚上本来叫严晓明今早起来给我去买份早餐来着。可是当我起来后,推开他睡的那间房屋的门,发现他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于是我便觉得,这种事情,还不如靠自己。

  但是考试之前餐厅人太多,我也不想排队,心想着跟欧阳提前打个招呼,早点考完出来吃个早饭之后再去图书馆复习好了,可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吃完早饭后,我来到了图书馆。董威早就在等我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而他的旁边,却是高远。

  见我到来,董威倒是热情地笑了笑,高远却只是看了我一眼。

  高远回来了,我却不知道,不知道他的面试怎么样。

  我站在董威身边,对他说:“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行行行,给陛下让个座儿……”董威起身,拉开了凳子,让我坐下去。

  我放下书包后,说:“明天还有一场,大学的课,就永远拜拜了。”

  “你想多了,明年一月十号还有笔译呢。”

  我点点头道:“也是,不过……”我斜睨他,“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五楼了?”

  董威去我对面那个无人的座位拿了一张凳子坐在我旁边,“没,累了,想找你说说话。”

  “你说吧,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董威嘴上不说,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出了是什么事情。

  这人还算比较隐忍的,有的时候还比较成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不细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人肯定像我和林雪可之前一样,“崩了”。

  不过他能表现成这样,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其实在这里也不好说事,因为附近有高远。也不知道董威知不知道我和高远认识——之后我跟高远说:“带烟了吗?给我两根烟吧。”

  谁知道董威却说:“我有,走吧抽烟去。”

  高远笑了笑,点点头,示意我放心跟着董威去。

  我跟着董威去了楼道,当时有很多即将考研的还在楼梯背东西,有些喧闹,但是也不影响我和董威的交流。

  董威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为我点燃后,也为自己点上了。

  他吸了一口,浓眉在烟雾中变得浅薄了几分,眯着眼睛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

  我和他却靠在墙上,起初什么也没说,氛围倒是有些冷。

  很久之后,烟快抽了一半,董威说:“阿哲,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我该如实相告吗?如果我说我喜欢高大的,处处为我着想的,事事都顺着我的暖男,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先说你吧。”

  董威看着我,掐灭了烟,扔进了垃圾篓,继而靠在墙上,又看了看我,方露出冷峻的笑容。

  “认真的,好看的,身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坚强的,不矫情的,讲道理的,幽默的,学习成绩好的,交际广的,随机应变的,不会勉强人的,大方的,爱笑的,乐观的开朗的……有时候也傻得可爱的……”

  我:“……”

  天哪,你对对象的要求也太高了点!

  我开始笑了起来,却没有笑出声音,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我以一种“要求这么高活该单身”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脸上却没有好看的神色,也知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之后缓缓道:“我喜欢一个人,好些日子了。”

  我心里明亮了起来,心想着这是好事情,我该与他参谋参谋。

  “谁啊?漂亮吗?”

  董威看着我说:“还不错,但不能告诉你是谁,就在这个图书馆里面,并且就在这一层楼。”

  “哦……”我的好奇心终于生起,想着一会儿再三楼走个遍,记住每一张脸庞,以后董威来了三楼,往谁的身上多看一眼,我就锁定那个妹子,准没错!“那你得慢慢来啊,逮着机会表个白。”

  “阿哲你要知道,表白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那个人陪伴我很久了,我却很久了才知道我喜欢的是那个人,之前一直没发现那个人有那么好。”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走的越来越远,见到的人越来越多,可回过头才发现,曾经自己身边的人却是那么好,这种感觉挺新颖的,也让人有点悔意。”我微笑道。

  “可是我有时候很担心,因为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上了那个人,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我想了很久,之前高远有问我一个类似的问题。

  高远问的是:爱上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董威的这句话跟高远问的,是同一性质的。

  我在想,甚至很好奇,巴不得马上弄清楚这两个人喜欢的到底是谁。高远的话,我倒是没话说,他爱的是他的前任准确无误,董威……我倒是不清楚,女朋友隔三差五地换,我倒是眼花缭乱了。

  但是我也不好过问于董威了,毕竟他只是说在这一层楼,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显然是刻意掩饰的。既然是刻意掩饰,要是再加过问,反而显得自己有点烦人。

  但是他嘴里的一大段形容词纷繁复杂,而且他又明确了这个人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三楼的确是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的。

  我在想着,是谁这么优秀,董威能在那个人的身上找到这么多褒义的形容词来?

  我脑海里勾刻不出一个人的轮廓,且看日后吧……

  ☆、2017/12/13(下)

  “你喜欢的人呢?什么类型的?”

  我本来以为反问董威后, 他能忘记再问我, 谁知道他还能记得起来。

  我一时语噎,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我回答了真话,他会如何看我?若是我说我喜欢一个怎样怎样的女生, 但这又是在骗他。

  说假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一瞬间邀你脑筋急速转动想出谎言, 且要你吐字清晰、神态正常,对方还不一定相信。

  所以, 别以为我总在撒谎。

  于是我嘻嘻笑, 笑得有些调皮, 希望能躲过一劫。

  “笑什么?我要你说。”董威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

  “这个……这个……这个这么羞涩的话题, 我实在是不好启齿啊。”我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董威突然肃然道:“有什么不好启齿的?我都说了。”

  他说完,突然双手搭上了我的双肩, 盯着我看。他的目中燃烧着灼灼的火光, 似地狱的鬼火,火光里是挣扎着痛苦的我。

  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我的回答就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严肃?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变得那么认真?

  我有点感觉不适, 感觉董威这个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不过今天他崩溃了,脸上始终不见笑影,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之后,就好像烙铁在皮肤上烙下的伤疤一样, 痛苦是已经烙上了的, 很久都不能消散。

  “真的,董威,我不好启齿……”

  “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你说!我都说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

  他突然变得恐怖起来,好像突然而来的雷霆,让我惊了一惊。

  惊魂未定的我,在他眼里的双眼变得森然恐惧。

  “我日后跟你说吧。”他既然认真了,认真得让我有些生气,我也变得认真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继续纠缠下去:“我要你现在说,别老是拖。”

  “好!”我在他目光下壮了胆子,什么也不再惧怕,仰着头说:“我喜欢温柔的。”

  这句话好似就在警告他一样,起初我也没有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董威好像有点放在心上。他松开了我的肩膀,而后软软地靠在了墙上。

  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今日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神经,倒是让我心跳变得越发急促。

  他放开我后,我连忙跑开了,开了门,离开了楼道。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一个个盯着三楼的人看记住他们的脸,而是步伐急切地回到了座位。

  回到座位的时候高远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则拿起了书,快步去了另外一个楼梯,开始了疯狂背诵的模式。

  ——————

  “我现在已经不想回我们宿舍了,看见那个傻逼我心里就烦!”

  中午12点左右,我和高远去餐厅的路上。这时候人群开始少了起来,外边天气冷,在外边逗留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去餐厅吃饭的,冷风中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步伐迅速地走着。

  而我和高远,则步伐很慢。

  “可是没办法啊,再忍忍吧,忍到毕业,分道扬镳。”

  高远低头苦笑,“可是我现在一刻都忍不了他,现在我们宿舍就我和他两个人,我要跟他过二人世界,也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去。”

  而我却说:“你可以回家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成天待在学校做什么,因为你们现在也没课,你也不考研了不再学校复习,成天在学校做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高远摸摸我的头,“在家也是无聊啊,还得被父母管束着,我可受不了。而且过两天六级考试了,23号我还得考研。”

  “之后呢?你会选择回去?”

  高远还是大笑了起来,说:“当然不。”

  我低着头,拉开了餐厅的帘子,让他进去。

  “我巴不得回去呢,真羡慕你这种离家近,回家比较方便的人。”

  买好饭菜后,我和他面对面坐下,之后我问他:“你面试怎么样啊?有戏吗?”

  高远立马做出“死尸”一般的脸,显然是告诉我没戏。

  “明天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就出来了,你好好留意一下。”高远沉着眼睑刷着手机屏幕,动作有点悠然自得,我看着他画得浅浅的眉,手法倒是比较精妙,从眉间到两边慢慢由细变粗,呈现出来一种淡黛色,倒是让他的眉宇更加鲜活了几分。

  “好,我知道。”我继续打量着他那画得精妙绝伦的眉,倒是没有动手中的筷子。眉宇往下则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倒是一双单眼皮又让神色更为暗沉了几分。他玩手机的动作有些认真,既没有动筷,也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的城府是如何的,所以我一直盯着他看。这么多日日夜夜走过来了,倒是让我习惯了这种忘记之前对他存有感情的感觉。

  高远长得并不是很出色,但是心里透出的那种气质却比我遇见的攻要强很多。有些人便是如此,明明你与他很亲近,却总感觉他心中暗藏着些什么,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危险。

  不知道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不是我自己多虑了,或者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当日他只是把我当成是圈子里一般的人,以为来个一夜情便可以后陌路此生。

  可是我与他不同,说是一夜情,却又不完全是。在这个圈子里面,一夜情是经常有的,他们往往在一夜之间辗转缠绵之后,日后便不再联系。或者当提起裤子以后,离开之时会要个联系方式,方便下次解决需求。再有甚者,渐渐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可是我和他,以上任何情况都不符合。更多的时候反而让我觉得我与他是朋友的关系。可是有时候隐隐觉得,我与他又不仅仅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我沉思了许久,由于太过于入神的缘故,因此没有注意高远一直注视着我的目光。我从“睡梦”中醒来之后,方愣了一愣,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也甚是奇怪。

  我沉下眼睑,埋头吃饭。

  许久之后,高远说:“明天考试安排一出来,记住赶紧订房。”

  听了他的叮嘱,我点点头,但是我不想将这个问题进行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把这个令我有些尴尬的议题重新提起。

  “你跟谁一块住啊?到时候最好跟个考研的住一块,有个照应。”

  我怕的就是他问这个,因为我怕……跟他住一块。

  为了拒绝,我傻傻笑了笑,说:“放心吧,已经解决好了,住房的事情倒是不用我操心,我隔壁宿舍有个人要跟我一块住,到时候他订房。”

  “我本来还想着跟你一块住,看来还是算了。因为我本来不打算认认真真考,在生活上可以给你多多留意一些。”

  我直起头,温软一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答应别人了,所以就……”

  “没事儿,到时候你们确定好了之后,把酒店名称发给我,我住你们同一个酒店就好,这也是一样的。”

  我在想着我巴不得你住远点去。同时我也在想着,要是被高远戳破了这个谎言,会不会很尴尬?

  要是肚皮不去日本就好了,至少可以跟我开一间房。可是有时候我有怕他打搅我,所以我又不得不让他去日本逍遥自在一些日子。

  到时候我肯定是要跟别人一起住的,我在想找哪个人比较合适。

  董威肯定是不行的,我与他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肯定不能同居一室。我也不知道他今早上为什么要行如此举动,他待我一向温柔,在生活上就是一起奋斗相互照顾的好哥们。今天早上的举动令我很久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难道他崩溃的时候是个疯子?

  肯定不是。

  我觉得学习上崩溃了,跟喜欢什么样的对象不挂钩,这不是必要的结果,必要的结果亦不是要强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的头像锥子一般刺痛的疼,可是这一疼,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觉得我最近肯定是没心思上网订房的,严晓明倒是很闲,我可以叫他代劳。或者叫肚皮提前帮我订一个双人房,叫严晓明跟我一起住。

  认认真真吃完了饭后,我又准备去图书馆了。走在路上的时候,高远忽然跟我说:“这两天陪我去第三教学楼吧,咱俩还有书在那儿,把书搬回来。”

  “嗯,好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件事情。来了图书馆有那么长时间了,三教的日子有时候还能让我怀念。我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切还历历在目,上一瞬还回想起在一起的日子欢乐夹杂着痛苦,那白色的窗前是我二人畅谈的地方。可下一瞬睁开眼时,这一切皆流散成尘,散落成沙。

  晚上我跟周原说了我的想法,他立马答应了。

  “结果现在还没出来是吧?”周原喝着一碗粥,因为最近我有提出要吃清淡一点,我怕影响了考试。要是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我就悲催了。

  “还没有呢,到时候明天你留意一下消息,一出来我就把考场的地址发给你。”

  “好。”周原举着筷子,挡在脸前看桌上的手机,眉目在白亮灯光下照得发白的手背上变得突然有些清秀。忽然他一挑眉,笑得有些含情脉脉。“老婆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要好好留意。”

  我看着他的脉脉含情,指了指他的手机,说:“吃饭不许手机,什么毛病,这谁教你的?”

  周原倒是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玩了一会儿却把手机放一边了。

  “晓明,晓明出来。”周原往洗手间旁边的那个房间唤道。

  严晓明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周原家里,他们早就结课了,所以他哪儿都没去。不过他这样一日没个三餐,饿了就吃,现在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上桌的毛病还是要改改。我正准备数落,周原就说:“先去拿个碗筷吧,凉了就不行了,粥要趁热喝。”

  严晓明穿着睡衣,脸上没有神韵,听了周原的话后,慢慢地去了洗手间洗手。

  “阿哲,我觉得董威这个人,你还是要远离为好。”

  周原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倒是又让我想起了董威。因为刚才煮粥的时候我就与周原在厨房里面说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他的表现并不是暴跳若雷大吼大叫,而是皱着眉头思寻了好久,却一直没有说话。

  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在别人五大三粗脑子缺的形象,其实他也是有城府的。只是他外在表现将心里所想的埋藏得太深,有时候你觉得他没有想到,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想到。

  煮粥时他的举动,倒是让我觉得与他生分了几分。凡是值得他沉下心思好好思量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大事。

  董威这个人我自然是要防范的,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但是以后碰见董威,我还是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为好,以免造成尴尬的局面。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严晓明的动作有些缓慢,我看他有点不太正常,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周原的脸上。周原似乎也注意到了,二人齐齐看向严晓明,周原再以目光回我,好似在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

  我与周原的目光对话并没有让严晓明发觉。我仔细看了严晓明一眼,发现他脸色苍白,握着勺子的手指也是沉弱无力、细软频频,于是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严晓明任由我摸着,我试了试他的体温后,跟周原说:“肚皮,赶紧吃完,带他去打针。”

  “这、这怎么了?”周原吓得立马放下了筷子,与碗口碰撞发出叮铃声响,继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立马摸了摸严晓明的额头,正如触电一般抽回了手,于是慌忙起身,说:“晓明,别吃了,生病也吃不下去,别勉强自己。表哥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严晓明说。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轻描淡写一句,却也足见我语气的分量,“你死了我们还得收尸呢,真麻烦。”

  严晓明弱弱地抬起头看我一眼,“没一句好话。”

  当晚周原便开车送严晓明出去打针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倒是如了我的愿。

  我这个人爱静是爱出了名的,尤其是在家里面。此时我却没有心情放松,而是开始了紧张复习的状态。

  我已经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了,总之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十一点半。我实在累得不行,就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当时是周原叫醒了我。

  我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周原说:“洗澡了吗?”

  我点点头,他又说:“洗了,就去睡吧,早点睡,阿哲,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心疼。”

  我站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软一笑,却不吭声。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我的眉毛,深情地看着我,眉目间英气带着温柔,黯淡的光色下眼神有点深邃。

  “很多时候不要强求,你努力过了就好。你要知道人生不可能只有考研才有出路,路是需要自己开辟的。”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寂静中听着他跳动有力的心跳。他摸着我的脖子,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果然还是被他看破了一切,我最近的确比较烦闷,很多烦心事积压在了心头,怎么理都理不开。

  梦想对于我太重要,重要得让我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安危。

  我突然在他怀里笑了笑,他听见了好似有低头看我,因为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他低头吻在了我的发间,之后身体一躬,将我抱了起来。

  这个公主抱倒是让我觉得有点猝不及防,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将脸埋在他的肩膀。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我很是喜欢,好似除了小时候父母或者奶奶抱过我之外,好像就没有人抱过我了。周原倒是成了他们之外的第一人,轻而易举脚步缓慢将我抱进了房间。

  他把我轻轻放在了床上,之后吻了下来。

  我捧着他的脸,好像陶醉在了这吻当中。吻有点温柔,让人有些陶醉,温软的感觉就好像触碰了温软的棉花,渐渐地,这种温软传遍了全身。

  热度渐渐上升,浑身也变得如火灼烧,浑身的燥热感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但是此时却有点无力,十指纤纤在他脖子上游离轻触,呼吸却变得厚重起来。

  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我的脸上。

  厚重的呼吸,让吻变得更加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也仿佛,二人合为了一体。

  他将宽大的手掌探入了我的里衣,触碰着我的肌肤。他的手最近有些干燥而粗糙,有些强烈的触感倒是让我有点不适应,在加上我本就是怕痒的人,但只要不触及敏感部位,我还是可以接受这种触碰。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唇,游离到了我的脖颈。燥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弯里,立马让我赪颜彻颈,于是他脖子上的手指掐得更为用力了些。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下巴狠狠地扣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我羸瘦的身体在他宽大健壮的身下磨戳,好似能擦出绚丽灿烂的烟火。

  我的手指离开了他的脖子,捧住了他的脸。他深沉地看着我,黑玛瑙的瞳孔微微移动,也轻轻眨动,却隐有微微的颤动。

  我轻轻起身,咬住了他的下唇,吻住了他。

  我不知道为何,我此时非常想要他的吻。尤其是这种没有试探性,没有猜疑的吻,才让我更想永恒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吻他。

  他轻轻褪去了衣服,露出坚实的臂膀。我也轻轻褪去了我的上身衣物,也露出了暗光下没有瑕疵的肌肤。

  我和他坐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我此时没有羞涩的味道,他也没有。二人一直怀着微笑看着对方,却不言一字。

  有一种感觉,能够让停驻在对方身上的眼神让人永生进行下去,仿若离开一瞬,就怕失去了对方一样。

  眼里含着不舍,心中平静如斯,身体无有举动,笑靥许定终生。

  周原突然向我这边移动,将我拥在怀里,轻轻对我说:“不着急,以后慢慢来。”

  我将脸贴在他带着疤痕的肩膀上。

  “嗯……不着急,慢慢来。”

  我记得那个疤痕,似乎永生都消退不掉了。心想着那天我咬得还真的是狠,就好像要把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一大块一般倔狠无情。

  我的心突然有点痛。

  “对不起。”我不知不觉说出了这句话。

  周原有些诧异,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抬起头,“那个疤痕,我咬的。”

  周原笑了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说:“没事儿,你咬得好,那天我真的像个畜生一样。”

  我轻轻触碰着那个深深浅浅不太起眼的疤痕,说:“看来,这个印怕是要永远烙在你身上了。”

  “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这个痕迹,都证明了你的存在。”周原笑着说。

  而我却盯着那疤痕说:“我在想怎么把它去掉。”

  “我才不要去掉这疤痕,多性感啊。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还以此为傲,说是我老婆咬的。”

  我赌气道:“你又皮。”

  周原一挑眉,“我皮,我开心。”

  不过我觉得这个疤痕还是有可能会消散的,至少以后会变了模样。现在伤口刚刚愈合,有些痕迹变浅了,日后留下的怕是那些比较深的印记。

  但无论怎样,这个痕迹无论深浅,周原都逃脱不掉摆脱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着急,可能有些错别字,大家将就看。

  ☆、2017/12/14

  今天中午我伸了个懒腰, 心里缓缓一舒气, 面上乍现欣然笑貌。

  宣告我的政治已经背诵完了……

  我微微笑着站起身, 翻着《肖四》缓缓行出了楼梯口,来到了我的座位, 却一直没坐下。

  高远看着我如此高兴的样子, 也咪咪笑, 我突然一偏头,他看到我审视的目光后, 继而又低下头去。

  而我却问他:“笑什么?”

  高远抬起头, 挑了挑画得如翅膀一般展翅要翔的眉毛, 有些挑逗地道:“笑你现在还没吃午饭。”

  对哦, 我还没吃午饭。我愣了愣,赶紧收拾东西, 问高远:“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他认真地点头, 而后又不认真地凑过头来,笑道:“其实我是笑你……明天还得继续背。”

  我目光复杂皱着眉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又连忙拿起桌上的《肖四》,看了看我之前背过的地方——我发现那些什么治国**若天马行空的字眼一个个传入我眼帘之后,我还是记不住。

  我狠狠将书一摔了,背上书包离开了!走到楼梯口我又回头看了高远一眼, 发现他正捂嘴偷笑。

  我愤愤然一转身, 下了楼梯。

  “肖哲,肖哲!等等我!”

  突然我听见了周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连忙转身往后看,看着她正匆忙从楼梯下来, 穿得有些臃肿的她行动好似不便,背上还背着一个沉重的书包。那种书包出奇地大,我不知道这姑娘缺的哪根筋买这么大的书包,这好似是那种旅行时专用的大背包,表面上这姑娘穿得挺萝莉的,可是这书包倒是让她显得有些爷们。

  “你慢点儿,别摔着。”我虽然皱着眉,但心里还是挺关心的。

  周琳下了楼梯喘着气,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咧嘴笑道:“我这不是怕耽误你时间嘛,过几天考研了,现在你连吃个饭都得掐着时间,要是我耽搁了,我还不成了千古罪人啦?”

  我抖了抖肩膀,示意她将手离开我的肩,因为我现在肩膀实在疼得不行。

  我阴恻恻地笑道:“居然非礼我,把凤爪拿开。”

  周琳一翻白眼,“切!”于是走在了我前面。

  出了图书馆后,她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我。

  我起初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当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喏”了一声,我才扭过身。

  这时候她已经将烟点上了。

  我目瞪口呆,瞪圆了眼!

  “怎么?给你烟你都不要。”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笑道:“原来你还真抽起烟来了。”

  周琳与我下着阶梯,“有时候抽抽,但是不常抽,这包烟我抽了三天了,还剩下一半,说明现在我还没上瘾。”

  我叮嘱道:“最好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突然周琳挽上了我的胳臂,身体软软一倒,倒在了我的肩膀上,表情有些暧昧。

  我又顿住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抖抖肩膀,“唉,唉,别搞错情况啊,你今儿这是怎么了?”

  周琳血红的双唇吐出一丝浓浓的烟雾,继而将脸埋在了我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受过什么委屈的样子,或者是根本没有受过委屈,而是在撒娇惹人疼的模样。

  我停下了脚步,二人停在了阶梯上。

  我突然觉得这姑娘在跟我表白前以及表白后是完完全全的天地大扭转,性格与行事方式一个天一个地。

  只能说她之前太会装了——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压低声音。

  “别出声,保持这个动作别动。”

  我又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看见迎面走来戴着小红帽嚼着口香糖满脸蜕皮的傻逼了吗?”周琳埋在我肩膀上,声音有点浑浊不清。

  我仰着脸看了看前面,迎面走来的正是一个看起来穿着阔绰的“傻逼”:皮衣、小红帽、紧身裤、深黑发亮高帮男士马丁靴,不仅围巾骚气腾腾红得热火升天,就连里面的毛衣也是鲜亮的骚包亮黄色,下巴上一撮小胡子,脸上咪咪笑。

  他以为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是“帅”字,实则看到的是“骚”字。